你也会习惯的。”
荀勖知道事情的原委后,遂安排一个宦官带胡芳去了妃子的宫殿。
后司马炎听到那大殿里号哭的原来是胡芳后,在经过荀勖这么一说,遂安排洛阳县令司马肇册封胡芳为贵嫔,并且经常临幸胡芳,这让胡芳在宫殿里慢慢忘却了回乡之念。
“现在怎么办,手指破了!”
胡芳原本以为晋武帝在吓唬她,想不到果然有血渍出来,不过只是点擦破皮的口子。
“你这下了殿后大哭大闹,侍卫没把你剟去手指头,现在倒好,终于疴及无辜,你看看,简直就是武将家的女将!”
胡芳一听晋武帝在嘲笑自己,还带着某种睥睨数落的腔调。
“臣妾的父亲胡奋大将军北伐公孙渊,西抗诸葛亮,妾不是武将家的孩子,还能是什么孩子?”
胡芳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的心里就是这样:就是武将家又怎么了,你一个九五之尊的皇上又怎么了,就为了蹭破点皮就叽叽歪歪的,还说自己是粗暴的野蛮女子,一点也没有承受力,就为了这点小事,一定要把自己的高贵戏演出来,凸显出三叩九拜的天子威风来。
这一番话反而说的晋武帝立刻显有尴尬之色。
他的脸开始酱紫起来,眼前飘着过往的金戈铁马,驰骋坌土、厮杀呐喊。
因为胡芳的父亲镇军大将军胡奋,北伐公孙渊,西抗诸葛亮都是在晋武帝的祖父司马懿麾下任职。
这明显有反讽晋武帝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也是出身武将之家。
“皇上自己不就是个武将家的孩子,还数落着别人!”
见司马炎一时出于发愣中,胡芳偶感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心里不经噗嗤起坏笑的涟漪来,皴裂的褶皱在她的嘴际,缓缓岩砦般显出小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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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怎么啦?一下子怎么不高兴,一会严肃可怕的让我心跳,一会又沉默寡言,让妾又执迷起自己什么做错了?”
胡芳故意在清挹刚才尴尬的空气,否则晋武帝司马炎也不会恍惚神智。
“没有的,朕刚才有严肃吗?是不是就为朕的这点小事,而制造逃避的说词,和你樗蒲,还是不分上下的,只要你开心就是了,何必在乎那蹭破点皮的事情!这算是事情吗?朕也没说是事情!”
“哈哈……,陛下你是没说,是妾说的,妾就是怕皇上等会又会改变主意的,现在只是一个武家将,后怕来个什么野蛮异常的武将家呢……”
胡芳越说越觉的自己很是惬意,懕懕神态里开始柔情似水,当初进宫就直接在殿下嗥咷大哭,不管你是皇上还是陛下,我想哭就哭,什么都不怕,管你皇帝什么吉利不吉利。
这檠灯烛火,荧荧发爇,一阉宦笃行不怠,一进来照着司马炎提前的吩咐,把酒菜都整齐的罗列于桯案上。
宫廷玉液酒,琥珀玲珑光。
珵玉雕鸾杯,翔翥深穹间。
“来,先来小酌一杯,夜深人静,这宫阙里,如坠琼楼玉宇,这高处正万丈红帷。”
司马炎亲自在玉杯上酾酒,醁醑笃香浓郁,散发在镂漆镳镳的桯案上,熏的满面陶醉。
“皇上,先让臣妾睡一会,身子困了!”
“不行,先必须陪朕喝点,暖暖身子,不喝酒怎么可以胸有大志、腹有良谋!”
……
这静悄悄的清癯的月亮,透过云翳的轻纱,俯瞰着宫殿的雕甍翚檐,绲带笼灯下,辄生出轩窗的喃喃低语。
崇化宫里的御医在忙乎着,深夜还在杵臼房里磨制药方,一遍一遍的重复调配和试制,忙的满头大汗,但背负着使命,否则将离开宫殿,原籍还乡,人可以往高处走,但如果往低处走,并且还是从高处摔下来的,那肯定皮开肉绽,非常的疼痛难忍,就算一时是忍住了,但难保后遗症会出来,或者隔几天就来个大疴,让你一下子折磨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