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尊,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上苍!”
此刻,少年恍似从睡梦中,刚刚苏醒,他仰望着苍天,瞳子里一片迷惘,道:“上苍,是神明吗?”
斩天道:“上苍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它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后辈,你乃是篡改历史之人,或许,沧年之后,你便是距离上苍最近的那个人!”斩天的眼神里有一股魔性,一股让你相信他所言非虚的魔性。
他似乎永远站在风口处,昨日是暮光里的少年,而今日业已挺拔如同一柄利矛,直指苍天。
他是狂妄的,而那种狂妄却是自然而然的。在余留的岁月里,每一天与自己较劲,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无论是茶水里的世故,还是烈酒里昏昏沉沉的梦。
一日复一日,一日也埋葬了一日,过去的光阴,将灵魂湮没其中,直至最后周边的一切,业已是一片荒芜的陵园。内里葬着自己的信仰,也葬着未来的曙光。
似乎从来未在乎过,流年会如何划过自己的眼前,是鬓角的白发,还是嘴角处那片清浅的笑意里的余温......
听着他的讲述,瞳子里的光,变得明净而清澈,他只记得最后几个字眼,“少年冲吧!现在是你的时代了!”
未央谷,距离那片繁华城池并不远,在那片寒涧中,溪流迸溅出的水花,在半空中,化为了一片灿烂的光影。
此时,两人站在谷中,仰望着那丝谷顶的一丝罅隙,月光犹能流淌进来,两人静静地伫立在谷中,忽而,斩天笑道:“你可有些疑惑?”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你是真是假?”
闻言,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乃是真实的斩天!”
于尊道:“那黑晶巨棺中的前辈,又是何人?”
斩天幽幽道:“那也是我!”
“那......”于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底的想法,但斩天业已将他看透。
斩天笑道:“是过去的我,现实里的我,以及未来的我!”
又道:“只不过未来的我,需你来拯救!”
于尊心底一滞,道:“那黑晶巨棺中的斩天前辈,可是前辈的过去?”
斩天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正是之前的我!”
“那这片城池间的前辈,可是现实中的前辈?”于尊道。
斩天笑道:“不然呢?”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片世界,可不似那片古老世界!”
斩天道:“好眼力,这片世界,乃是我体内的幻界,用鬼蜮的说法,那便是墟!”
“前辈,我自青铜山而来,乃是为营救被围困在黑晶巨棺中的前辈!”于尊坦言道。
斩天笑道:“我知道!”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前辈,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尊!在这个世界上,与我对饮的人,不多!借此良机,何不与我醉饮一番?”
不知何时,那溪畔边,多了一座石桌,摆了几面石凳,这一切,显得诡异却又自然,真乃是幻界......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既有雅兴,于尊自要作陪!”
望着头顶上的那片星空,朦胧的视野里,是斩天以及石台上的那一盏盏酒壶。
这一夜,斩天和于尊,互倾心底之事,那一刻,于尊才觉出,原来这世间的强者,内心亦有一处柔软的寂地,唯有面对相信的人,才会将其倾之,倒之。
清浅的光晕,化作酒杯里的梦,到后半夜,两人醉倒在石台上,皆阖上了双眼。
夜里,冷风凄凄,细雨绵绵,既打湿鬓角的发丝,也打湿了心底的那块疤。
翌日醒来,斩天脱下了衣袍,静立于风中,寒涧中,业已有了一丝光明,而于尊所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