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滞,道:“汐月前辈,这究竟是......”
花汐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长叹道:“万载岁月,拧成一片缩影,万载烟云,汇成一条大河!世事如此,世事如此啊!”
“汐月前辈,那个少年又是何人!”于尊言语中,多了一丝苦涩,道。
“他啊,是你的弟弟啊!”花汐月笑言道。
“怎么可能?我哪里还有个弟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世间之事,摆在眼前的是那么回事儿,而在你未触及到的那片世界里,又是另外一码事,你懂吗?尊儿!”花汐月的瞳子里,仿佛有一片刺眼的光,它深深地刺入到于尊的心底,直至将他心底最为幽暗的角落,也映得一片浅白。
“前辈说的是,是于尊愚昧!”于尊躬身抱拳,道。
花汐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语气却变得有些凌厉了,道:“你叫我甚么?”
于尊心神一滞,哑口无言。
“难道你不想看到琪儿了吗?”花汐月咄咄逼人地看着于尊,道。
于尊略有些踟蹰,作罢,叹了口气,道:“怎会不想?”
花汐月道:“那你该怎么称呼我?”
于尊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喃道:“是!妈妈!”
生硬而又陌生的词汇,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磨砺中,渐渐变得光滑温润,于是,再开口喊时,也渐渐显得有些温软了,道:“是!妈妈!”
如此孤单的走了这么多路,回头望一眼,确是满目疮痍,本以为会忘记心底那道最深刻的伤疤,直至而今,再次将那道伤疤揭开!
我原来是个孤儿......
他仰望着苍穹,直至星辉从他的眼中溢出来,他的心底是如此的卑微,他低喃着......低喃着......
仿佛是一片沧桑的梦境,而那场梦境,早就开始了!
花汐月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指,那温软的触觉,在他的心底,燃起了一根蜡炬,是乌风簌簌的夜晚,苍茫的大地上,只有一间茅草屋,而此刻,那茅草屋中,不再黑暗,因她在他的心底点燃的那根蜡炬!
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看到苍茫的大地上,渐渐地燃起了一片片篝火,无数的人影,聚集在这片荒莽的原野中,他们围着篝火坐下,他们仰望着星空,眼中是梦想,是未来!
荒古前的岁月,再次铺陈在于尊的眼前,看到一道霹雳,划过天空,瞬时间,将整片天空映亮。
蹙急的火焰,在疯狂地舞动着。
心底的意志,不屈不挠,瞳子里的烈焰,燃烧的愈来愈疯狂,飘摇的雨夜里,一切变得稀有而珍贵!
这意味着这片天下,即将大乱,然后世界,开始向外延展了出去,无数的城池,无数的古径,无数的山脉,无数的山川与河流。
骚乱声肆起,温柔的夜晚,变得愈来愈干冷生硬!
可她始终牵着于尊的手,笑吟吟地望着他,道:“尊儿,你且看清楚了!”
这片天下,终会大乱,只是时间久远的问题罢!
而此刻,在于尊的眼中,这个世界,仿佛都要被强大的力量割裂出去,他再次看到了少年,少年眼中的光,如同一片刺芒,少年的眼中,不再存在笑意,他用舌尖舔了舔双唇,眼中冷硬的光线,仿佛实质化了!
而立在少年不远处的则是月神,月神淡淡地望着花汐月和于尊,她似乎在犹豫,又仿似业已释怀了。
夜里,风雨声,卷动着落在山巅上的雷电,铿锵巨响,砸破了整片冷暗的夜晚。
无数的黑影,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身披白袍的修道者,屹立在天渊边,又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手中,拎着一柄柄长剑,眼中的轻蔑之意尽显。
是人族!
凌空而立,脚下流风,可他们总能适时地屹立在半空,不受任何因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