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人”
仙弦一脸凛然地望着长空,她的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甚么,一刻后,她烁亮的眸子覆上一层晦暗,她漠然地望着渐渐消散于虚空中的傲然女子,似在观望些凡事一般,心绪却也无了当初钓翁退色于空时的那种惊愕。
于尊凝望着方才女子所立的那方长空,许久许久之后,他长吁了口气,悠声道:“想必接下来,麻烦不会少了,至少不会如他二人这般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等”
“没关系的,哥哥,仲夏定会在危急来临前,护哥哥周全的”仲夏毅然道。
于尊呆呆地望着仲夏,久久未语。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着的悲郁和悲楚似一片狂涛骇浪般淹没了飘摇不定的他,他的脸色渐变的寂寒,他冷哼了一声,道:“你勿要管我些闲事了,自己都顾及不了自己,谈何来护我周全,你若这般做来只会徒增我的麻烦,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仲夏瞬间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于尊,眼眶也渐渐变得红润了,几颗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如玉珠般,砸在那寂寞的玉容上,哽咽道:“哥哥......你讨厌......讨厌仲......夏了吗?”
于尊毫不留情道:“你若再给我添些麻烦,趁早离开,离我越远越好!”
苏秋无奈地笑道:“你这后生,言语未免太过尖利了些,对女孩子要温柔些嘛!”
于尊一挥手,道:“前辈,你勿要管我和她的事,她若再予我添些麻烦,我便逐她离去,即便前辈求情,也不可!”
仙弦淡淡地望着于尊,轻叹了口气,似是理解他心底所想一般,她轻轻地拉了拉仲夏的臂袖,道:“仲夏妹妹,你哥哥在说气话呢!我们呢,只要别给他们添些麻烦就是了,毕竟在这诡城中,唯有他二人才深明脱身的法子”
“可......我明明......明明只是......只是好意罢了”仲夏红着眼眶,抽抽搭搭道。
“哼,若是你再提护佑我之事,你就趁早离开,好走不送!”于尊双眸冷若寒星道。
“哥哥......哥哥......你还凶我”仲夏揉着已经被泪水塞得肿胀的双眼,委屈地哽咽道。
“凶你?凶你是为你好,我于尊身上背负的性命已太多了,你若再将你的性命覆我心上,你还教我怎么活?我这般活着简直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因心底填满了悲楚和伤郁,他业已处于疯狂的边缘。
他说得确也是事实,每天夜里,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些逝者的音容笑貌,这无异是在折磨他,生又如何?死矣如何?他于尊倒是对这生死看得颇淡了。
古语不是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既不是凡胎,老天也自不会轻易的赐予他死亡,他自会逢凶化吉,缘何要赔上这些无辜的性命?
他的心好痛,好痛,痛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因此,他方才闻到仲夏所言,才如此敏感易怒,“你好好活着不行吗?难道非要让我痛入骨髓?”
“你们,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对我恩重如山,一个个将你们的所有压在我的身上,却又一个个陆续离我而去,如此戏耍于尊的感情,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他指着仙弦,指着苏秋,指着仲夏,指着那虚无,愤声大吼道。
仲夏一脸忧伤地拉了拉于尊的臂膀,悲声道:“哥哥,仲夏错了,仲夏错了,哥哥仲夏以前不懂你心中所伤,仲夏知错了,知错了”
仙弦怔在原地,而她的眼前则适时的浮现出她的那位小哥哥——渊太玄,她呆呆地望着于尊,心底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难道太玄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虚空的深处,似镌刻着一位俊逸潇洒的青年,那青年微笑着抚摸着少女的额头,道:“弦儿,你在这里等哥哥片刻,哥哥去去就来”
她无数次的重复着这片梦,又无数次的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