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不可违,若非我,你的琪儿死得会更惨,而你也会因你的错误,而赔上性命,你明白吗?”烟厉声道。
“天意,又是天意,我于尊的命,与老天何干”他悲戚的笑道,一声厉笑,直冲云霄。
黑暗中,他独身一人,行走在雪月下,孤寂的身影,落寞成殇,“老天,你能奈我何?奈何我?”纵横的泪痕,似一条条干涸的血槽般,其中又隐没了多少忧伤和疼痛?
烟站在山巅上,双目冷淡,瞥着他离去的身影,皆不语,语欲迟。
翌日清晨,于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昨夜在合欢楼饮酒,醉意醺醺,回到宅邸,便倒头睡却了。
“何人?”他揉了揉阵阵刺痛的后脑勺,问道。
“兄弟,在下谢天,特来求访”谢天恭敬道。
于尊将门打开,见一位气质颇为不凡的年轻人,满面笑容的立在门前。
“进来说吧”于尊拂了拂长袖,随意道。
“好”
过了片刻,于尊已泡好了一壶清茗,与谢天聊了一段时间,谢天也把来意讲清楚了,澈池国对外宣称,三皇子因病去世,但皇室之人,却皆知三皇子独孤南,是被一位名为于尊的人杀死。
而殷血祭坛的事,却唯有独孤南和于尊心底自知,他的随从皆在那场战斗中,被一头凶兽给狠狠地咬死,即便是澈池国的国师,亦未阻挡沧兽的疯狂攻击。
谢天将自己的身份表明,他乃是寒霜城城主谢娴的儿子,独孤南设计阴谋,想要触发殷血祭坛,而殷血祭坛则事关寒霜城内的六芒星阵,在殷血祭坛启动之日,谢娴等人便感触到六芒星阵的异动,因此独孤南身死之事,第一时间便传到了谢天的耳边。
独孤南的为人,谢天再了解不过,澈池国欲派人来彻查此事,寒霜城城主自是脱不了干系。
寒霜城历史悠久,数十万年前便挺立在东荒与北屿的交界处,无论是北屿还是东荒,远及中州、西漠、南泽,都无权干涉寒霜城内的一切,这自然与寒霜城内隐匿的暗势力,脱不了干系。
但澈池国皇子之死,却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作为东荒境五大国之一的澈池国,自是不能失了颜面。
而即将继承大统的独孤银澈,即便心知独孤南的死因,必与皇位有关,却仍要讨一个公道,毕竟杀鸡儆猴,乃是千古效尤之事。
谢天与于尊细细说道,大体意思就是询问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些甚么,于尊自然明晓谢天心底的蹊跷,因此含糊其辞,直至到了午时。
谢天走时,是皱着眉毛的。这于尊,身上的武道之气分明十分羸弱,他又怎生杀得了独孤南?况且澈池国的国师段天黎,又岂是等闲之辈?
三个时辰后,暮色莅临,于尊用脚轻点地面,如一根箭镝般,嗖的一声,飙射入云,过了片刻,他已站在一片高耸的峰峦中,此刻,他的心底,除了惊愕,已无别的情绪。
那日,所见的那座宏伟宫阙,竟然凭空消失了,怎生如此?
他忽又想起,那日拄着藤杖的佝偻老者,他的身体,犹如一片柔涟般,轻轻地融入到空气中,之后竟消融在了空气中,无论怎生想,心底却犹不敢认同自己的双眼所觑。
“究竟怎么回事?我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林雨筱、烟、银使,以及自墟内醒来的青年,木子、小小,还有......还有......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这是梦,还是真的?”
他疯狂的抓着自己的长发撕扯着,一边呜咽一边怒吼,这倒也不怪他,任谁如此,也会如他一般。
殷千秀立于骇浪激荡的瀚海上,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眼底似多了一分旁人不曾见过的情绪。
“你只有破而后立,才会看清所有的一切,你若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那便将天捅破,看看天的那端,究竟是一方怎样的世界”殷千秀秀眉微蹙,少有的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