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刚出狱,身无分文。而你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走投无路了,肯定只能来找你了。”秦坤有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别忘了,是你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因为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所以现在,你得对我乱七八糟的人生负责。
不管我厚颜无耻的找你索要什么,那都是我所应得的。
“你为什么会进监狱,自己的心里没点数吗?就因为你好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而爸爸即便生了重病,还得打两份工去帮你还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病倒!还有妈妈,不也是被你逼疯的吗?”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秦坤给毁了。
她能不恨吗?
她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就举报了秦坤时常去的那个不正规的赌场,让那群游手好闲却只懂得赌博的人,都进了监狱。
秦坤似乎根本懒得听她说这些,他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来找你要点生活费的,你至于扯这么多没用的吗?”
“没用的?爸爸死了,妈妈疯了,你就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心存内疚?”秦落有些无语的轻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像你这样渣的人,连良心都没有,又怎么会内疚?”
“秦落,我打电话来,可不是为了听你教训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往我发给你的账户里转个一百万。不然,我肯定把你的生活也搞得鸡飞狗跳!”
秦落漠然的盯着正前方的墙壁,一字一顿道:“比起跟我要钱,我觉得你去做一场梦,可能更实际一点。”
说罢,秦落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她的口吻听起来挺刚的,但实际上,她满手心都已经是汗水了。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如今的这风平浪静的生活,她真的不愿就这样被秦坤给搅毁了。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有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吓了一跳。
薄禹珩察觉到她的面色不大对劲,眉眼之间爬上了几分的担忧之色:“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来的电话?”
“没,没什么,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一点比较棘手的事情。”秦落不想让薄禹珩为她操心这些事情,就选择了隐瞒。
纪繁星刚刚说过,薄禹珩这段时间得放松好自己的心情,这样才能更好的接受治疗,才能让手术呈现出一个最好的结果。
“繁星都跟你谈清楚了吗?”秦落关切的询问道。
“嗯,治疗方案基本已经定下来了。繁星的针灸技术,我还是信得过的。”薄禹珩拉过了秦落的手:“而且我相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也会更踏实一些。”
“所以说,你之前为什么要设法将我推开呢?害得咱们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秦落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在法庭上永远雷厉风行,将对方斩杀于无形的高冷律师秦落,她也只有在薄禹珩的面前,才会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这件事,我向你认错,行了吧?我保证,会好好补偿你的。”薄禹珩讨好一般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不过……你真的不怕,站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某一天真的突然变成了一个疯……”
薄禹珩的话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口,秦落就已经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双目是那样的幽深,带着几分的心疼:“我不允许你做这样的假设。禹珩,在这件事上,不会存在这样的如果的。请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好吗?”
若说毫无心理压力,那绝对是骗人的。
毕竟,他父亲还有太爷爷的精神病,都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种家族遗传的病因,他真的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逃得过。
“好。”薄禹珩冲她淡淡一笑,终是将那些担忧,都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医院这儿的每一天都是忙碌的。
纪繁星这阵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