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南烟接手翠香楼,就让云初扮作她身边的管事,暂时替她看着。
云初心细,善观人心。
让她过去也是为了看看楼里那些姑娘的品性。
买下翠香楼,原本也是为了替李康然赎身,她可没打算继续经营这个行当。
可若是结业,楼里姑娘们的安置去留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在古代社会,这些姑娘若没有一技之长,可不是那么容易能从良的。
云初于生意一道没有任何经验。
因此平日大多安静的跟在青姑身后,观察楼中姑娘的一举一动。
从不对翠香楼的事情指手画脚。
青姑对这位新东家的人很满意,也乐的卖她个人情,配合她熟悉楼里的人事。
翠香楼白天是不营业的,因此云初每日过了晌午才会过去。
“奴婢今日刚进翠香楼,便听人说,芙蓉姑娘跟人吵起来了,与人争执间不小心拌了一脚,磕破了头。”
给顾南烟倒了杯茶,云初侍立在一侧,静静的等着主子问话。
顾南烟闻言皱了眉:“李康然还在翠香楼?”
自从把她的卖身契交给李逸后,她就在没去过翠香楼,还以为她早就走了。
毕竟翠香楼对于女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像李康然这种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家郡主,既然已经得了自由,哪有不赶紧跑的道理。
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日,她竟还没走。
“是,芙蓉姑娘不知为何,虽未再接客,却也没急着走。”
芙蓉是靖王之女的事,云初也知道。
虽然已经被剥夺郡主头衔,可因着主子的态度,对于她的事云初自觉身为下人不方便过问。
只当她另有安排。
谁知今日竟出了这种事。
似乎觉得自己没将翠香楼看好,云初羞愧的低着头默不作声。
顾南烟倒是没觉得她有错。
她让云初过去本也不是为了让她管理。
她沉吟片刻,问道:“伤势可严重?”
云初回道:“青姑将她送去了医馆,奴婢方才去看过,大夫说她醒来后吐过一回,伤口倒是不深,不过伤在额角,怕是要留疤。”
看样子是磕出轻微脑震荡了。
顾南烟叹了口气,倒是没急着去看她。
“可知她跟谁起了争执。”
“是翠香楼的牡丹姑娘。”说罢顿了顿,“听说以前是芙蓉姑娘的贴身丫鬟,前几日求了青姑给她挂了牌子,如今势头不小,听青姑那意思,是想将她捧成头牌,顶替芙蓉姑娘的位置。”
“牡丹姑娘?”顾南烟愣了愣,看向角落处那个装着身契的盒子。
随即嗤笑一声。
“给本宫更衣吧,既然翠香楼要捧人,我这个东家也该去捧捧场才是。”
……
金爷给她的那盒身契,她早就挨个翻看过。
一早就知道王嫣然也在楼里。
她也问过李逸,是否要给王嫣然赎身。
李逸皱着眉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记起王嫣然是哪位。
同时不解的问她为何要给王嫣然赎身,他记得那女人跟他家烟儿的关系算不上好。
顾南烟被问的当场语塞。
见他确实没有给王嫣然赎身的意思,就没说什么。
只将递给他的两张身契,默默的抽回来一张。
之后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去忙海盐的事了。
而此时翠香楼门外。
李康然头裹白布条,上面隐隐透出血迹,一脸愤恨的瞪着站在台阶上的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
穿着华丽的牡丹袖长裙,头戴同色牡丹绢花,环佩叮当。
居高临下的回视着李康然。
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身后还站着几个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