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消息是关于靖王的。
他被掳三日又放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再加上驿馆中每日御医来往不断,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
这下京中百姓可炸了锅,纷纷猜测是谁有这个本事,将面对凶残的西胡人都毫不手软的靖王伤害至斯。
第二则消息,同样跟靖王有关。
由西北军五千将士护送往靖王封地的粮草被劫。
而且对方埋伏的地方距离京城百里之遥,根本来不及求援,五千人的小队全力反抗也未曾伤到对方分毫,反而折损了不少人。
这两则消息放在一起,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靖王这是得罪了谁,被人报复了。
靖王有口难言,虽知道是顾南烟干的,也不好对外宣扬自己接连被坑这事。
再加上他身上的冻疮难愈,每日痒的死去活来却又不敢抓挠,一气之下干脆闭门谢客。
便是沈太后派来问话的人都没能见着他。
静和宫中,沈太后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要你们何用!”
茶盏碎片迸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小太监却像是没感觉一般,依旧垂着头,跪在地上请罪。
“是奴才没用,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安静坐在一旁的柔妃见状,赶忙上前为沈太后捋了捋胸口。
“您今早起身时便觉得头晕,眼下可不能再生气了,您这身子金贵,何须因为这等下贱的人动怒。”柔妃讨好道。
说罢,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虫子。
“若是觉得这人不得用,打杀了便是。”
沈太后顺了口气,将她挥开。
“你可有跟驿馆中人说,是哀家派你去的。”
小太监头垂得更低:“说过的,只是靖王房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入,只每日由御医换一次药。”
“听说太后娘娘有话要问,只命人传话,说这几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待伤好之日再进宫向您请罪。”
“至于那件事……”
他抬头看了眼表面柔柔弱弱的柔妃,隐晦道:“靖王殿下让奴才转告您,他这次着了道实乃轻敌所致,太后娘娘无需忧虑,寿宴当日定会如约出席。”
沈太后铁青的脸缓了缓,沉默半晌道:“你将哀家库房中那颗五百年的人参送去驿馆,嘱咐靖王好生养着,其他事便交给哀家。”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待成事之日,他的仇我这个做母后的自会为他报,那顾南烟任由他处置。”
听沈太后提起顾南烟的名字,一直默不作声的柔妃眼神一闪。
“太后娘娘,这次靖王爷受伤,难不成与顾南烟有关?”
她面上带着好奇,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语气中却充满探寻。
沈太后眯着眼看向她,什么都没说,却让柔妃心中一震,暗自懊悔不已。
“你与那顾南烟认识?”沈太后端起茶盏,似是无意的问道。
柔妃心中狂跳,按耐下慌乱的心跳,干笑一声。
“臣妾并不认识她,只不过近日听说了她不少传言,有些好奇而已。”
说罢她抢在上前伺候的宫女之前,亲自拎起茶壶,给她续了杯茶。
那心虚的模样,别说是沈太后,便是下边跪着的小太监都看得出。
然而,沈太后并没表露出任何怀疑,神色不变的道:“想在宫中生存,就要懂得不该问的别问,这次哀家便当做没听到,若是再有下回……”
她话没说完,柔妃的脸却白了,后背的衣衫被汗浸湿。
“是臣妾的错,绝不会有下次了。”她赶忙慌乱的摆手道。
亲眼见识过她如何对待那些妄图打探静和宫消息的下人,柔妃的魂都要吓飞了。
见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