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下盘用力稳住身形,眼神幽幽的朝安阳帝望去。
“人家愿意收留你这个麻烦精就不错了,还嫌将军府小,老子那宅子还没有将军府一半大,你若嫌弃不如自个买一套大宅!”
她没好气的甩开二人的手,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十分不待见二人幼稚的行为。
安阳帝噎了噎,想起自己那比脸还干净的兜,当即闭上了嘴。
若是可能他当然不想寄人篱下,奈何他的私库被顾南烟搜刮一空,连根线头都没留下,就连出京时身上带的银子,还是卖了别苑中的几幅字画换来的。
他幽幽的看向害他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的顾南烟,又若有所指的看向顾曜腰间,她随手从空间中找出来送给顾曜的一枚龙形玉佩,意图让她良心发现,却只得到对方的白眼。
顾老夫人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是啊,你祖父做事自有主张,祖母的乖孙安心住下便是。”
郭氏虽心中忐忑,却也上来抓住顾南烟的手,与她低声道:“南姐儿乖,便听你祖父的话吧,近日京中乱的很,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们也放不下心。”
见她一脸担忧,顾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不舍,顾南烟抿了抿唇,犹豫半晌终于点了头。
顾慎虽然依旧不乐意,可他更不想让闺女出去住,于是冷哼一声甩袖坐下再不作声。
怕顾南烟真的让他出去买宅子住的安阳帝见状,就更不敢说话了,象征性的摆了摆身为帝王的架子,便哼哼唧唧的由顾曜引着坐到了主位。
顾老夫人见孙女不用走了,乐的合不拢嘴。
心情大好之下,看疑似前来与她抢孙女的安阳帝也顺眼了些。
“老身这便命人收拾出客院,贵人先去歇歇脚,待晚饭备好后再让下人过去请您。”
“嗯,那便有劳老夫人了。”安阳帝矜持的应下,见顾慎一脸憋闷,心下倒是爽快了几分,冲他挑衅的扬了扬头。
……
顾南烟住的是整个将军府风景最好的听风苑,上次过来时被葛慧慧霸占着,顾南烟还因此一脚踢塌了院墙。
此时院墙已重新垒了起来,院内也重新整修过,看起来格外干净整齐。
听风苑的下人早已换过一批,顾南烟用不惯生人,便还是由云初与云曦两姐妹伺候,又从院子里挑了个机灵的丫鬟,照顾住在她隔壁厢房的柳珍珍的起居。
自从进了京城,柳珍珍便如隐形人一般,不但话少的很连神色也有些恍惚。
顾南烟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因为瞿子峰的事心烦。
“屋子里缺了什么让人去库房取就是。”将她安顿好,顾南烟嘱咐她几句,便退出了屋子。
听到隔壁的关门声,柳珍珍缓缓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墙边还没来得及让人收起来的坛子,紧紧抿起嘴。
李密寝殿中,回府换了身衣服就匆忙入宫的李逸,俊脸紧绷神色凝重的站在李密床前,窦毕正在给他施针。
半晌后,窦毕将扎在头上的银针一一拔出,见李逸询问的望向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老夫已然尽力,实在查不出病因。”
他一面用酒精擦拭银针,一面蹙眉道:“皇上的情况十分奇怪,从脉象上看没有丝毫不对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十分康健,可就是醒不过来。”
“这几日我用家传的针法去刺激皇上的意识,却没有丝毫反应。”
按理说,只要这人还活着,用上这套针法便是醒不过来,肢体也会有些反应,李密却自始至终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李逸眯了眯眼,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兄一向抗折腾,这么多年极少生病,却在他们出京不久后便一病不起,连窦毕都看不出原因,这绝不是巧合。
窦毕见他面色沉沉,沉吟半晌道:“为今之计只能请公主进宫一趟,她的医术一向奇巧,说不得能查出些什么。”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