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说,皇后将哀家给你的佩儿罚去学规矩,又把她用的最顺手的贴身宫女给了你,这事可是真的?”
沈太后端起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低头喝了口,神色不明。
柔妃攥紧手中的帕子,缓缓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臣妾也曾试图保住佩儿,却敌不过皇后娘娘强势。”
沈太后放下茶盏道:“不过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而已,何须你如此费心。”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眼皮子低垂着,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那那个墨棋……”柔妃试探的问她的意见。
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墨棋明显是皇后特意放到她身边的,否则一向对她宽容以待的皇后,又怎么会突然对佩儿发难。
虽然佩儿说话确实有些冒犯,可这种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都没事,偏偏这次挨了罚。
“既然皇后好意将她送给你,留着她便是,哀家自会重新安排个人给你送过去。”
说罢她从身后的嬷嬷手中接过一个红木匣子递给柔妃。
“哀家特意在嫁妆中挑了一本花名册,这上面记载着许多稀罕的花植,以及一些种植技巧,你拿去送给崔贵妃,就当是赔礼道歉。”
柔妃一怔,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却还是乖乖的接过去。
“崔延平是我儿重要的筹码,你与崔贵妃一定要搞好关系,让她帮忙游说她哥哥。”
沈太后对她的顺从十分满意,也就难得的多解释了一句。
柔妃了然,只是依旧为难:“崔贵妃向来不喜欢臣妾,次次见面都恶语相向,臣妾实在没有信心能与她相交。”
“事在人为,哀家相信以你的聪慧定然能办到。”沈太后鼓励道。
“若是你能将崔家拉拢过来,便是一大功臣,待事成之日我儿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柔妃捧着那匣子抿了抿嘴,低声应是。
待她走后,沈太后再次回到佛堂中,上次与她谈话的年轻人正等在那里。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皱着眉望向柔妃渐行渐远的背影。
“太后是否太过相信她了?”
这女人突然出现在殿下身边,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口口声声说能帮殿下完成心中所愿,之后便入了宫。
他总觉得这人不靠谱,奈何殿下与太后娘娘信任她。
“不过一颗棋子罢了,能不能相信,端看哀家想让她怎么走而已,不必在意”沈太后无所谓的道。
“靖王那边怎么样了?”她问道。
“可是明日便能到达京城?”
年轻人颔首:“靖王来信,明日午时便能抵达京城,属下已经让人回信,西北军会在城外十里处扎营。”
沈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手中捻起佛珠幽幽道:“那便只等大梁使臣入京了。”
……
距离京城三百里外,顾南烟难得没坐在马车内,同李逸并排骑马而行。
前方由顾曜带领的镇北军带路,他们身后跟着辎重车,神风小队则在最后面守卫。
而今日,在神风小队后方,还跟着一行人,便是同样进京为太后贺寿的大梁太子一行。
原本他们双方一南一北,本不该碰见,可大梁太子却命人绕路而行,赶在顾南烟进京之前与他们相遇。
听到身后一道马蹄声渐渐靠近,李逸的脸都黑了。
“赶了一夜的路,孤准备让队伍停下休整片刻。公主可要下来歇息一下?”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爽朗的笑声。
李逸眼疾手快的调转马头,迅速闪到顾南烟另一侧,成功将想与她并排而行的大梁国太子挡住。
太子皇甫皓:“……”
“我等与太子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们要休整停下便是,本王与公主却还要赶路。”李逸冷冷道,一张脸紧紧绷着。
感觉到他的火药味,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