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刑罚之所以取名金缕蝉翼,是因其将金子打造成薄如蝉翼的形状,锋利无比,将犯人的上衣扒去,于前肋的每处缝隙间插入一片金缕蝉翼,由下及上直至锁骨下侧。再将犯人放置在风口处,每一缕风吹过,露在外面的一半蝉翼便如振翅一般上下飞舞,插入血肉的另一半跟着震颤,牵动皮肉,犹如万蚁噬心一般。
人一时半刻是死不了,只能那么熬着,直到犯人撑不住主动袒露完罪行,再将金缕蝉翼的另一半整个推入身体,穿心插肺,气绝而亡。
然而,这也只是罗刹院众多刑罚中的冰山一角。
申屠拿起一片金缕蝉翼,指尖轻弹,随即震颤出一阵细微的嗡鸣,传进耳朵里,令人有些许不适。
“大都统,得罪了。”
申屠对属下的求情置若罔闻,抬手将蝉翼递给了一旁行刑的院差。
凌与枫只是无波无澜的点了点头。
几位主司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院判这么久没出山,一来就对御前的大红人动刑,手腕狠辣,依旧铁面无私。
记得上一个栽在他手里的人被割掉了眼皮,是活活困死的……
大都统此次恐怕性命难保了。
两名院差一个将凌与枫的上衣褪下,另一个一手托盘,一手执金缕蝉翼,凌与枫甚至都感觉的到那金箔贴近自己皮肉的冰凉……
“叔父!”门外忽然闯进两个人,为首的白衣玉冠,是位身形清瘦的少年。
院差们当即停下了动作。
蒙着眼睛的凌与枫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其中一位主司大人当即认出了白衣少年身后之人。
“我认得你,曾经跟着大都统来过的小公子,你上次是不是偷拿了暗室的千秋锁?”
盛澈神色当即凝滞在脸上,回头低声责问:“你不是说是凌与枫帮你讨来的嘛!”
正尘摸着后颈小声回道:“我若说是我偷的,九爷不得让我还回去嘛,可我太喜欢那把锁了。”
盛澈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闭了闭眼睛回头唇角已经挂上了笑意:“大人稍安勿躁,其中恐怕是有误会。”
话音才落,申屠看着门口这两位不速之客,开口道:“那锁是送给这位小公子的生辰礼,他只是自行来取了而已。”
主仆二人先是一怔,不过盛澈当即明白了过来,赶忙道:“对对,那锁是叔父送于我小弟的生辰礼,他年纪请不懂事,那了那锁忘记知会主司大人一声,实在是失礼了。”
话语间,另一位主司走上前来:“咦,这二位公子有些面熟,应是见过……对,角迷香!二位曾和陛……”
“经漠!”申屠打断那位主司的话:“我现有贵客,先将犯人压下去,择时再审。”
几位主司巴不得他们院判不行刑,赶忙使眼色让院差将凌与枫给带了下去。
盛澈目光一路跟着凌与枫,直到消失,申屠走了过来,声音一股既往的骇人:“你刚才喊我什么?”
“叔父!”盛澈笑脸相迎,赶忙拿过正尘手中的食盒:“城西的酱牛肉,还有枫林晚的好酒,我来孝敬叔父。”
申屠垂眸看向食盒:“你见过我夫人?”
盛澈语塞了几息,笑道:“惜岚姑姑进宫去探望惜错姑姑,姐妹情深,我自然欢迎。”
“顺道向我夫人打探了一番我的喜好?”申屠敲了敲盛澈手里的食盒。
“听惜岚姑姑闲谈时说了一道,我出宫游玩正好顺路买来,以来感谢叔父手下留情。”盛澈四两拨千斤的回道。
这一口一个叔父的喊着,其实是惜岚姑姑的主意,虽未道明缘由,但知夫莫若妻,这称谓对申屠明显很是受用。
“你确实应该唤我叔父,我受得起。”话落,申屠走向一道墙边,伸手按下其中一块壁垒,面前那道墙瞬时左右退开。
原是一间密室。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