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凝着初春才刚染上绿意的宫道,如潮水般的恨意几乎溢出眼底:“入宫多年,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陛下,恃宠生骄只会招陛下厌烦,她以后的路还有的走。”
“娘娘说的是,御花园风大,咱们还是先行回宫吧。”
贤妃转身往玉芙宫去:“夏荷,户部的那个人可有回话?皇贵妃不是个好对付的,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一旦有了变故,切记按兵不动。”
“奴婢已经将话递了出去,若是有了变动,那边立刻会有人传话进来的。”夏荷回道。
……
盛澈主仆二人一路去往勤政殿,正尘却有些郁闷:“九爷,咱们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反将她一军,你刚才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哪,最后那几句话跟要吃人一样,她一定开始疑心了。”
盛澈却不如此认为:“本来是想在她面前演一演弱势,但你仔细想想,贤妃这人向来心思缜密,上奏参我之前定然会再找户部的人核实一番,咱们就算演得再像不过就是缓了她一时半刻,起不了大作用,不过你倒是会挑事,还懂得拿陛下激怒她。”
“我哪是挑事,咱们来逛园子前确实有人传话说陛下让九爷去勤政殿用晚膳的。还说我哪,九爷故意问贤妃上京哪处好玩,不也是想刺激她。”
盛澈向来坦荡:“对,我就是故意的,不过我也确实想出宫。”
正尘看着近在眼前的勤政殿,不解道:“那咱们自己偷偷溜出去不就行了,何必专程找陛下,如今陛下哪有闲暇带咱们出宫哪。”
“不行,这次一定要陛下陪着。”盛澈义正言辞道。
“为何?”
“因为呀,”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这次是去北镇大营。”
……
“去北镇?”赵倾城放下手中的朱砂御笔,认真看向坐在自己腿上摆弄砚台的人:“你听说他们俩的事了?”
盛澈眯了眯眸子:“你果然比我还要清楚。”
赵倾城收紧手臂:“又要去捣乱?就算是为了与枫,我也不能放你出宫。”
“怎么能说是捣乱呐,若不是我好心推助一把,他们猴年马月能坦诚相待?”盛澈觉得有些冤枉。
赵倾城笑的甚是无奈:“你还委屈上了?自打宫宴过后,冯和槿忽然求请卸下宫内副统领一职去北镇做个小副将,我的大都统也扔下上京一大摊子的军务跑去了北镇,这几日我忙的分身乏术,你倒是说一说你是不是在捣乱?还有,你有几日没来见我了,若不是为了出宫,是不是还不记得来看看我。”
这几日盛澈忙着处理贤妃给她下的圈套,赵倾城几次宣她去勤政殿她都找借口推脱了,入了夜也不去乾清殿就寝。都统府的军务都送来了宫内,赵倾城夙夜在公,俩人确实有几日没好好亲近了。
她甜笑着搂上他的脖颈:“我这不是特意跑来看你了嘛!”
“难道不是我命人传话交泰殿让你来陪膳你才愿意来的?”
“哎呀,人来了不就成了。”盛澈抵住他的脑门磨蹭着:“你陪我去北镇嘛,反正你每半年要出宫巡察一次军营的,这次就选北镇嘛,离得也算近。”
“要我陪你去?”赵倾城抬起下巴,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春色:“那便要看澈儿的诚意如何了。”
盛澈抿抿唇角,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倾城眼睛瞬时瞪大了。
“你……”
“你不喜欢我穿龙袍,那侍卫服?”盛澈迟疑一瞬,又试探道:“那你想看我穿太监服吗?”
赵倾城一时失语,气得附在她背后的指尖都僵了。
见他没应声,盛澈邪笑着拿鼻尖蹭蹭他的鼻尖,轻声道:“没想到啊赵倾城,你会喜欢这一口……”
“盛澈!”赵倾城冷不丁的打断了她。
盛澈吓得立刻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赵倾城指名道姓的喊她,准是触到他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