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在廊下等得都犯困了,只听一阵轻缓又谨慎的脚步声靠近,她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来人并非正尘,而是一绛紫色圆领衣袍的宫廷乐师,身形高大,一根细细的宫绦将精壮的腰线分隔开来,眉眼间也尽是风情……
嗯,选的人还算不错。
盛澈撑着额角,喃喃道:“谁让你来的?”
“是一位小公公让奴来照料娘娘。”乐师小心的靠近,伸手扶住了盛澈的肩膀。
“宫廷乐师从八品,你无需自称奴吧。”盛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让那乐师觉得,时候到了。
他的目光在面前这位金贵貌美的主子脸上身上不断地游走,喉咙不自知的滑动了几番:“娘娘,让奴……微臣伺候娘娘回去歇着吧。”
盛澈还未回话,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被赵倾城横抱过许多次,心中难免有一番比较。
还是赵倾城抱的稳当,眼前这乐师手臂太细了,硌得慌。
她一只手揽住那乐师的脖子,指尖在他脖颈上细细划过,轻笑道:“宫里的乐师都如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吗?”
随着脖颈上传来的酥麻感,那乐师呼吸都跟着急促了,怀里的人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迷离的眸子水汪汪的盯着自己,顿时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娘娘醉了,微臣瞧着前面有一处空殿,让微臣伺候娘娘先去那里暂歇片刻。”他不由得脚步加快了些。
这时,怀里的人忽然笑了起来,乐师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这么急呀!”盛澈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看他说的那间空殿已经近在眼前,又娇笑的添了一句:“只可惜,我用惯了最好的,你这种我当真是瞧不上。”
乐师诧异了一瞬,还没想清楚她所言何意,只觉后颈一僵,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盛澈被从树后跳出来的正尘稳稳扶住,抬眸问向埋伏已久的冯和槿:“刚才下手重不重,要是他待会儿醒不过来还怎么做戏?”
冯和槿持剑拱手道:“娘娘放心,臣有分寸,半个时辰左右人便醒了。”
盛澈点点头,朝正尘道:“听到了吗,半个时辰,你回去随便找个借口将那位王昭容引出来,接下来的事……”
她颠了颠手里的小竹筒。
正尘心领神会,转身走了。
冯和槿虽不知盛澈要做什么,但大抵不是什么好事,还没等他开口,只听盛澈厌弃道:“一身脂粉味,找的哪家的男倌,给我熏得够呛。”
冯和槿神色迟疑的看着地上的人:“娘娘,这种身份的人混进宫里来是死罪,交给臣处置便是。”
“死罪啊?”盛澈挑挑眉梢:“既然是这样,再多一罪也无妨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不算亏。
这边冯和槿还在猜皇贵妃到底想干嘛,那边盛澈便催促他将晕倒的男人扛进空殿里。
他遵命照做,一切办妥之后却不见皇贵妃要走的意思,只是挑了个舒服的椅子坐在那里。
殿内没点灯,只靠着外面年下的灯笼和熹微的月光照进来,但冯和槿感觉得到,皇贵妃在打量他。
“娘娘还有何事要臣去做?”他杵在那踧踖不安,皇贵妃平日里实在任性妄为,指不定又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折腾人的点子。
虽说冯和槿平日里也是副冷淡的冰块脸,但每次让他替自己办事他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让他杀人放火了一样……
欸?
上次埋尸这次拖人,还真和杀人放火没什么区别啊!
这么一折腾,盛澈酒气散了大半,脑袋也跟着清醒不少,就这么毫无来由的记起了刚才列清昭敬酒时说过的话。
“前几日让你带小靖北王逛逛,都去哪了?”
冯和槿立刻站直了回禀:“永安街自然是要去的,后来靖北王想去吃一家馄饨,臣记得搬去了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