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宫吧,哀家乏了。”
……
顾府的正厅里如今喧嚣热闹,觥筹交错。
武夫嘛,记性差眼力浅,几杯黄汤下肚早不记得先前秦淮和凌与枫的提醒,一个个围着那位十分有趣的小贵妃有说有笑的。
“我这次一回京就将我家那小兔崽子给打了一顿,他还吵吵着过了十六去参军哪,娘娘不晓得,他连您一成的胆识都没有,拉弓射箭也在子弟里排不上号,哪哪都不像我,真是随了他娘了。”
孙魏才说完,那边蒋岱就笑话他:“亏得长相随了嫂夫人,若是像你,老树皮一样的脸,络腮胡长到了脖子,哪家女儿愿意嫁过来。”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了,我夫人貌美如花不也心甘情愿嫁给我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九品的副尉,我岳父可是从五品员外郎,像我这种穷小子那时候是高攀。”
秦淮凑过来:“难道不是因为那年鲁东大发水你恰巧救了嫂夫人一家的命,人家问你如何报恩,你腆着脸让人家以身相许的。”
盛澈抬头听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肩膀撞了撞身旁的人,小声道:“和咱俩差不多,我救了你之后也让你以身相许来着,但许的不是我,是琉璃。”
赵倾城淡淡撇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她转头嘱咐列清昭:“你给我将柏常安叫过来,那小子今日是屁股生根了?只知道坐在那喝闷酒,让他过来,我有话要问。”
这话被不远处的柏常安听到了,他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即刻从坐塌上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那小子有鬼,列清昭,把人给我抓回来。”
列清昭将手里的酒仰头喝干,放下酒盏快步追了出去。
“你找柏常安有什么话要问?”赵倾城幽幽的问道。
盛澈看向他,笑嘻嘻道:“他应承了我点事,我看他记不记得。”
“什么事?难道是带你去男倌馆?别想了,我早给封了!”赵倾城冷飕飕道。
盛澈一惊:“原来是你封的,我还以为是哪个男倌勾搭了勋贵家的夫人才被封的。”
赵倾城咬着牙不说话,将军们这才瞧出苗头不对,赶紧溜了。
这时,刚巧下人送来一盘饱满橙黄裹着焦色糖衣的栗子仁,菜色上齐许久,看来是后厨临时加的。
盛澈瞧了一眼其余的宴席,唯独他们的桌上有这盘糖炒栗子,她小声问道:“你特别喜欢吃栗子?”
赵倾城微微摇头:“你又忘了,我不爱吃甜的。”
“那为何特意上一盘栗子……”盛澈嘟囔着,忽然想到在后院时陈钧乔也提了一嘴糖炒栗子。
“难道是觉得我喜欢吃?”想到这,盛澈看向顾牧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她立刻正襟危坐,拿起筷子像模像样夹了一颗栗子塞进嘴里,软糯香甜,其实还挺好吃的,以前觉得难吃,或许是……正尘烤的太糊了?
怎么好辜负顾将军的心意哪!
她接连吃了好几颗,直到顾牧和不再看自己,才放下了筷箸。
赵倾城就这么困惑的看着她,越看神色越复杂,直到她拿起酒盏准备灌一口,他忽然压住她的手腕:“不能喝了。”
“栗子吃多了腻得慌,我喝口酒缓缓。”
她又抬手又被摁住,赵倾城眼睛泛光的问道:“腻得慌?想吐吗?”
盛澈点点头,又摇摇头,吐倒不至于,但确实吃撑了。
赵倾城神情忽然变的紧张起来,握着她的手道:“澈儿,你不觉得你今日胃口太好了些吗?”
盛澈被问的不知所云:“你平日里不就想让我多吃点吗?”
那几颗栗子实在太噎了,又没有酒喝,她只好拍了拍胸口。
这动作不知是触了赵倾城哪片逆鳞,他腾的站起身,又将盛澈给扶了起来。
“回宫!”
盛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