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与枫倏的侧首看向身旁笑容狡黠的帝王,震惊片刻发觉他在戏弄自己,言辞拒绝道:“陛下若是得闲就多去管管交泰殿那位祖宗,少让她惹是生非,臣的婚事还是臣自己做主得好。”
听他这么说盛澈,赵倾城难得没恼火,似笑非笑的:“你这话的意思,是有心上人了?”
凌与枫脑海里顿时闪过昨夜寝房里的一幕,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角:“臣确实有些疲累,是该回去歇息片刻了,先行告退。”
赵倾城看着人仓惶离去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红墙灰瓦宽阔平整的宫道上,初晨洒扫的奴才们不断朝一身着麒麟官袍之人躬身行礼,那人却置若罔闻,茫然的往前走。
冬日天亮的迟,凌与枫走出东华门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官员递腰牌点卯,冯和槿今日当值,应该也快到了。
思及此,凌与枫瞧了一眼宫外雾霭蒙蒙的长街,心虚的选了一条偏巷往家走。
昨夜他不是有心想向冯和槿隐瞒装醉之事,只是怕被那马夫瞧出什么破绽回去禀报给他的主子,建承王府出来的人,他需万分谨慎对待,而后来被冯和槿一路背回寝房,也只是想逗逗这小子,可哪知事情会发展到那种境地……
不知不觉间凌与枫走到了凌府门口,才不得不收起纷乱的思绪,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回了自己的住处。
……
“和槿哥,和槿哥!”正尘躲在一棵秃了的海棠树后面朝不远处值守的侍卫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他只好又往前蹿了两步,捡起一块石头往冯和槿脚下一滚。
站在假山前发呆的人这才有了反应,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石头,又抬头朝四周望去,目光定在了某处,随后吩咐近处的侍卫们换个地界巡查,自己则是朝正尘走去。
“有什么事吗小正尘?”
“和槿哥,我们家娘娘要见你。”
冯和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队,才道:“今日宫中来往官员众多,我此时抽不开身。”
“用不了几句话的功夫,娘娘就在不远处的凉亭那等着哪。”
冯和槿思忖片刻:“好吧,我需快去快回。”
两人快步往凉亭去,正尘是个嘴巴闲不住的,边走边搭话:“和槿哥,你当的夜值吗,怎么看着魂不守舍的,我方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冯和槿顿了顿:“奥,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的声音。”
正尘瞧着他脸色不好,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哥,你整日当夜值,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的,这是我们家娘娘常吃的固原补血的药丸,风师兄配的,你拿去补补。”
听到固原补血,冯和槿面皮一僵,别扭道:“……我一个男子,怎么能用补血的东西。”
“嘿!哥你这就不懂了吧,不是只有女子才需补血益气的,战场上失血过多的人吃这个可是救命的,你就拿着吧,风师兄的药一般人还讨不到哪。”正尘说着将药瓶塞到了冯和槿手中。
听他说可以止血保命,冯和槿没再推辞,将药收进了怀里。
等二人来到凉亭那,冯和槿搭眼瞧见盛澈时便猜出了她找自己有何事。
盛澈一身白鹤侍卫官服,腰间配刀,发髻高高竖起,见着人来了赶忙凑了过去。
“不行的娘娘。”
还没等盛澈开口,冯和槿先行拒绝了她。
这可叫盛澈不高兴了:“我还没说什么事哪!”
冯和槿打量她一眼,沉声道:“臣无法将娘娘送出宫。”
今日顾牧和回京要先行抵达皇宫觐见再行回府,是以今日四门大开,官员们也没在退朝时立刻出宫,就是为了见上威英大将军一面,其余并不在朝为官的皇亲贵胄也递了入宫的帖子,是以今日的巡查比往常严上数倍,盛澈想要翻墙出宫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没法偷摸出宫,那就正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