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元皇族,但既已远嫁自当以夫君为先。”
远嫁之词着实锥心,没有哪个正统公主愿意背井离国千里远嫁的,但赵钦宁却又不同。
她是二嫁,却还是因着赵倾城以权施压嫁给了安南的二皇子作了正妻,而世人皆知大皇子体弱,二皇子又善权谋,势必为下一任安南王,更何况李愈在上京做质子之时二人便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的皇弟其实全然知晓,算是为她谋划了一世安稳,全了姐弟情谊,李愈又与她夫妻和睦。
而如今,她却硬要在两人之间择一个,只因骑羽与东元开战,而安南背信弃义当了骑羽族盟友。
此时,李愈将赵钦宁有些发凉的手握进掌心里,轻声道:“可是身子冷?”
赵钦宁回神,眸色顿时温柔似水:“许是来的路上雪太大了。”
李愈将手边的盏子推了过来:“这酒烫过,喝下暖暖身子。”
赵钦宁跟着心头一热,抬眸看向上首之人:“大汗且放心,我与王爷夫妇一体,当然是以王爷为先,若有需要,上京之事自然知无不言。”
“好,还是王妃识大体。”蒙哥鲁甚为满意的笑道。
此时,汗帐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位身着本族服饰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半低着头一时间也瞧不出样貌,列清昭则是挎刀跟在其身后。
列清昭自小长在靖北封地,十四岁入京住在都统府随凌与枫习武,那两年被除了练功就是被扔进军营操练兵法,也就在进京之时得了先帝一次召见,太子殿下倒是见过几次,也只因他表哥是伴读的缘故所以太子常来将军府,更别提后宫的公主了,所以赵钦宁自然认不得他。
“属下带俘虏见过大汗!”列清昭以手扶肩行礼道。
蒙哥鲁似是对列清昭格外宽厚,即刻道:“怎么是阿烈亲自押解人过来的,是不是央措又支使你了。”
央措这才迟一瞬将目光从红衣女子身上挪开,起身道:“方才让阿烈去给她送……去看她松口了没,这俘虏身上有功夫,自然要找个武功高的前去盘问。”
“哦,是吗?可昨日本汗听说你已亲自审问,怎么,没撬开她的嘴?”
“回禀父汗,这俘虏是个硬骨头,我已对她施刑但并未问出有用的东西,恐怕她真的只是个护卫而已,没什么大用处。”
“护卫?”蒙哥鲁看向帐中央站着的女子,虽低着头身板却打的笔直,从进帐至今连抖都没抖一下,果真是个硬骨头。
蒙哥鲁质疑道:“女护卫?还射杀了本汗的左旗盟主?抬起头来。”
盛澈自始终都避着左侧客位上的两个人,如今却避无可避了。
她咬咬牙,将头抬了起来。
瞬间,左侧之人有了异动。
蒙哥鲁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又转头看向央措:“你用刑了?”
央措垂首,迟了几息才道:“……用过了。”
蒙哥鲁眯了眯眸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不能教训自己儿子。
“既已用刑也问不出其它,这人便随你处置吧,只不过她杀了左旗盟主和我们上百勇士,总要给他们的亲人一个交代。”
“儿子会妥善处置。”
“二皇子对这俘虏的处置若有异议,自当言明。”蒙哥鲁又向左侧之人询问一声。
既然是盟友,这抓来的东元护卫自然要过一过安南国的手,也显得骑羽对安南的重视。
李愈起身道:“一切交于小可汗便是。”
央措松了一口气,本想让阿烈快些将人带走,可哪知那位安南国王妃却忽然开口。
“可否请这位红衣姑娘走近些。”
盛澈一顿腹诽,当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不动,越发让赵钦宁觉得可疑。
蒙哥鲁怒声道:“一个俘虏竟如此桀骜,当真以为本汗不敢杀你,还不听从王妃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