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登基之日起,但凡去后宫,便只宿在娘娘那处,娘娘该当晓得陛下的心意。”
盛澈一时间懵怔住了,沉默片刻却反应过来:“你当我是傻的,他一连七日临幸后宫时,你可是日日来交泰殿与我禀报他宿在了哪个妃子处呐。”
虽说那次是被她给气得,但睡了便是睡了,如今玩守身如玉这一招是不是太迟了点。
“只是就寝,并未宠幸,此事彤史令皆可查阅。”见皇贵妃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春满不得不将话说了个透彻。
接着便是一阵冗长的寂静,春满垂着脑袋,本以为娘娘因着听了这话羞臊不已不愿接话茬,待脖子累的都快直不起来时,才听面前人后知后觉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去了后妃宫里没碰她们,就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
春满没想到皇贵妃娘娘能将话问的如此直白,他跟着闹了个大红脸,“……正如娘娘所言。”
怪不得后宫没孩子,怪不得她自两淮回宫之时赵倾城与她说自己清心寡欲安分守己,她当时还以为他是被正尘那番不着四六的话给哄住,为她开心才随口说的。
毕竟谁会放着满后宫的花红柳绿不去采撷。
“那他前些日子不是还去探望了安妃?”
现下盛澈恨不得真找出点赵倾城的把柄来指摘他。
不然若真如春满所言,他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那岂不是坐实了她的负心薄性。
“那是安妃娘娘命宫人一再来请说自己病了,太后那边又催促,陛下才不得不去探望,但陛下也只是在那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先头宫中有因此事传安妃娘娘遇喜的,这事奴才心里跟明镜一样,从未侍寝过又怎会有孕哪,陛下还因此流言杖毙了几个在交泰殿附近嚼舌根的宫人,就是怕娘娘误会……”
“别说了!”
盛澈忽的打断他。
若让他再说下去,她这些日子的做派岂止负心薄性,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了。
“妄论内帏事是重罪,奴才请娘娘责罚。”春满十分有眼力劲的跪了下来。
果真是个人精,话都说完了如今晓得有罪了,那你倒是别说啊,如今将我置于何地?
盛澈心烦意乱的捏了捏眉心,再抬头却瞧见冯和槿在一旁蹙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也有话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冯和槿思忖片刻,很是坦诚:“臣觉得娘娘现下应该不想听。”
“那就先别说了。”盛澈抬手按了按有些憋闷的心口,扔下这话直直的往马场走。
冯和槿瞧了一眼慢悠悠起身的春满,全然没了方才的紧绷,迟疑道:“大公公,我要不要说?”
这头春满往前头决绝而行的背影望了一眼,“药下太猛了会适得其反,大人可以缓一缓。”
“大公公晓得我要说何事?”冯和槿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些。
“不晓得,”春满道:“但瞧着大人的神情,应是和陛下有关,那大人就往后稍稍,奴才这边的委屈还没诉完。”
言毕,抬脚去追盛澈。
冯和槿懵了几息,不尽心道在御前伺候的洞察人心的功夫果真是厉害。
心烦意乱的一路闷头疾走到马场,待盛澈一抬头,却以为来错了地方,懵怔的四下望了片刻,脸色却越发的不好。
春满这才擦着脑门上的汗小跑着过来。
冯和槿执剑站在两个人身后,也被眼前的情境震慑住了。
“娘娘这是瞧见了。”他喘着气小心观察着盛澈的神色。
见她半天不言语,春满道:“陛下让工部筹备了三个多月,前几日又加了急,就是为了赶在娘娘生辰之日时给娘娘一个惊喜,但娘娘些日子却躲着陛下。”
如今的马场早已变了模样,盛澈却熟悉的紧,因为眼前,像极了她的送青山。
“娘娘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