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小宝有些烦躁,扔进御湖里也没见吃什么东西,前前后后的扎了好几个猛子天黑透了才肯从水底爬出来,如今到了地上又来来回回的转悠,亢奋得紧。
盛澈蹲下身将它一把按住,抬头朝惜错吩咐:“夜深了,先派咱们殿里的人去四下找找,姑姑也去内务府问问,这丫头胆子小又不太懂世故,免不得被哪个宫里的人拉去使唤着干粗活,该要人的时候姑姑打着我的旗号去便是。”
惜错听出了弦外之音,即刻召集交泰殿的人手出去寻人了。
盛澈如今不便出宫抛头露面,便在殿内等着,她心下焦躁,只好抱着小宝翻上房顶赏月色。
夜风袭来,将她的瞌睡尽数吹散了
。
这一等便是一整夜,天都大亮了还是没见人回来,盛澈有些坐不住了,从房顶翻下来问向门庭前留下守夜的那俩小奴才。
“可有人回来报信?”
小德子熬得满眼血丝,低头回道:“回娘娘的话,还没见人回来。”
“咱们宫里的人都出去找了吗?”
“回娘娘,除了我和小福,余下的都去了。”
盛澈现下早不似昨晚淡然,心里慌得很,抱着怀里的小龟忍不住的拍:“小福留下守殿,你与我一同去找。”
这边还未等她将手里的龟放回龟池,小福便慌手慌脚的跑了进来。
“娘娘……惜错姑姑她们回来了。”
“回来啦?那你元星姐姐找到了吗?”
小福脑袋垂的低低的,瓮声瓮气回道:“……找,找到了。”
盛澈当下欢喜,并未听出端倪,抱着小宝便往殿门外跑,可将将看清来人,一时间顿在了原地。
惜错身后的几个小奴才浑身湿透,手上抬着个破木板子,板子上一块麻布下面好似盖着什么,瘦瘦小小的一团看着有些单薄。一阵穿堂风吹过,沾了水的麻布晃了晃,艰难地掀起一角,只让人瞧见了一只小巧却不算漂亮的手。
元星自小在辛者司干苦役,手不如别宫的贴身宫婢白嫩,伤疤多了些,却是最灵巧不过了,总是能盘出奇巧好看的发髻,绣出别出心裁的花样,昨日她还说要给自己打个络子……
惜错满目通红的站殿门外,鬓角有些许碎发因一夜奔波翻了出来,声色暗哑还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守规矩:“娘娘,宫中奴才若是出了事,尸体是不能从正门过的。奴婢是将……元星从后门带回来,还是娘娘出来看一眼便将人拉出去埋了?”
一股子苦涩从盛澈的嗓子直冲鼻尖,惹的她眼眶子都有些热了:“抬进来,从正门。”
“娘娘……”
“抬进来!”盛澈失声喊道。
交泰殿的奴才是惜错这几个月筛选□□出来的,都忠心得很,平日里关系也热络,自众人踏进交泰殿的门槛,殿门被从里面关上之后,抽泣声便再也掩不住了。
浸了水的木板被抬进了正殿,留下了一道难堪的痕迹。
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余惜错陪着盛澈。
她将手中的小宝放下,蹲下身指尖迟缓了几息,才堪堪将白布掀开。
元星就那么静悄悄的躺着,面色有些白却掩盖不住脸上的伤,人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旁的惜错擦擦眼泪:“奴才们一直找不到元星,内务府的人又坚持说她还没落日便已经离开了,奴婢便猜测是哪个宫的人来找麻烦,一路打听到了揽月殿,起先里面的人嘴紧的很,奴婢怕元星被用私刑便寻了里面的一个烧火的小奴才使了些银子,可是……”
惜错哭的止不住,盛澈拿着丝帕给元星擦着脸上的水,又心疼的摸了摸她嘴角的淤青:“接着说,一个人都不许漏下。”
“可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元星一出内务府便被荣顺带着俩奴才拦了下来,他听令于安妃来打听娘娘的事,又询问近几日陛下为何总宿在交泰殿,可是元星这丫头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