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睡着的那位是能随便打发的?
不消一刻钟,房门再次被打开,赵倾城衣衫规整的踏了出来,问向在廊下守了一晚的凌与枫:
“这里可有男倌?”
凌与枫挺挺腰背:“臣命人封了千仙阁,驱赶了所有酒客,并未在此处发现男倌,不过听闻隔壁街市的汇灵轩倒是有不少男倌。”
赵倾城眉梢微动,正了正自己的鞶带:“查处上京所有的男倌馆,命他们全部关门歇业。千仙阁近几日有可疑人士出没,也先关了吧。”
“陛下,这里是官窑!”凌与枫为难道。
“那就肃清,竟然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澈儿是有品级在身还是官员子嗣,为何能随便出入此处?”赵倾城气愤道。
凌与枫道:“臣询问了这里的管事,她们说盛小公子是敬王殿下的座上宾,已经将凭栏听雨和这里一名叫之桃的姑娘包下了三个月。”
赵倾城默了默,一掌拍在了栏杆上:“回宫!”
……
赵景湛在偏殿等了陛下整整一宿,天光大亮之时忍不住阖了半柱香的眼,便被急匆匆而来的春满叫醒了。
“敬王殿下,陛下宣您去勤政殿。”
赵景湛起身拂了拂袍角,面色如常:“有劳公公。”
龙椅之上的人正认真翻阅面前的奏章,见赵景湛来了,即刻起身相迎。
“让五哥久等了。”
赵景湛稍稍愣了一瞬,还是先行了礼才起身道:“不知陛下宣臣来所谓何事?”
赵倾城嘴角含笑,像是心情甚好:“五哥先与朕一起用了午膳再论正事吧。”
赵景湛顿了顿:“臣遵命。”
席上二人当真没有讨论正事,反而说了些闲散话。
“朕与秦淮将军商讨边防战事之时念起往昔,二皇兄还在世之时,你我三人皆在舅舅府中习武,朕年纪小提不起重剑还误伤了二皇兄的脚。二皇兄不但不恼,第二日还坡着脚去求舅舅让我换些轻便的兵器,说是欲速则不达。然后被舅舅以不思进取为由命秦将军将我三人拉去教场的烈日下罚蹲了三个时辰的桩。”
赵景湛也忍不住笑道:“当时二皇兄有伤在身站不稳,我二人给他在身后偷偷支了个木棍,被秦将军发现后又多罚了一个时辰。”
本是笑着,赵倾城渐渐换了神色,叹道:“若二皇兄还在世,今年也三十有一了,应与二皇嫂恩爱如初儿女双全了吧。”
赵景湛放下手中的玉箸:“陛下,逝者如斯,若臣是二皇兄,为了陛下的安危,也会选择带着那队人马突围的。”
赵倾城生来便是储君,这是注定了的。
父皇对其悉心培养,他与其他兄弟不同,自小习得便是君王之道,换做他人未必能制衡如今的朝堂局势。顾大将军和顾太师也为其积攒权势兵马,改朝换代的君王哪个母家不是树大根深。赵景湛自小便懂得避让其锋芒,更懂得为臣之道,他从未有过野心,也知自己不该有野心。
赵倾城诚然道:“这便是为何五哥有封地却还能留在上京的原因,若二皇兄还在,同样如此。可惜,如今朕连个接管北镇大营兵权的人都没有。”
威英大营乃顾家世袭,南苍为凌与枫所有,而北镇则是赵倾城直属,历来由凌与枫管辖。
“大都统身兼数职,朕继位以来又诸事繁多已然分身乏术,若二皇兄还在,一定会帮朕管好北镇。”
话已至此,赵景湛起身跪首:“臣愿前往北镇大营,为陛下分忧。”
赵倾城起身扶起敬王:“望五哥不要辜负于朕。”
离开勤政殿之前,赵倾城送了敬王那副二人时常对弈的白玉棋盘和一册难得的棋谱孤本:“若在北镇大营无趣,五哥可以精进一下棋艺,虽然如今在上京五哥已然没有对手。”
赵景湛淡然一笑:“许是没这闲暇了,臣不比二皇兄常年征战沙场,去了北镇还有许多军务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