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她们询问自己衣裳好不好看的时候随口夸上两句,这赵倾城万花丛中过主儿,平日里怀中坐着贤妃崔贵人的时候,嘴不也挺甜的吗,到她这里竟学会直言不讳了。
可那汤出锅的时候她也尝过了,挺好喝的,赵倾城分明就是找茬儿。
想到这,盛澈一个气不顺,翻转手腕便砍了身旁的一株扶桑,那花是今日从西偏殿搬来的,本想着为殿里添点颜色,现下妥妥成刀下魂了。
这边花刚落地,那边桑燃的侍女便在外求见。
盛澈收起刀,把人叫进来。
那侍女先是瞟了一眼地上的扶桑,才又跪下禀报桑燃郡主不小心被烛火烫伤了手。
盛澈心烦,便打发正尘去东偏殿探望,自己则去让浴房沐浴更衣了。
水汽缭绕,盛澈靠在木盆里,眼前飘得净是些花瓣,交泰殿的奴婢很多,但伺候盛澈沐浴的,唯有元星一人。
起初元星见盛澈沐浴之时,确实被她背后的纹身和满身的刀疤给吓了一跳,但元星自打被盛澈从辛者司救出来,便打定主意,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就算娘娘让她当场自尽,她也是敢的,更别说为娘娘守口如瓶了。
当时盛澈还问过元星可有吓到,元星那小丫头提着花篮的手都哆嗦了,却还是咬着牙说不怕,倒让盛澈觉得这丫头可爱的紧。
如今的元星早已对盛澈的满身伤痕没了顾虑,还整日合计着要在浴汤里放些药材,看能不能去掉她身上的伤疤。
盛澈总是劝她少废这些个功夫,那些陈年旧伤多是刀剑所致,深入骨髓,怎么可能泡些澡就能去掉。
元星顿受启发,便缠着风兮寒制了些药膏,每每等盛澈沐浴完便帮她涂抹在疤痕处,这几个月下来,倒还真让那些个疤颜色淡去不少。
这会儿子,元星又准备药膏去了,盛澈泡在木盆里左等右等等不来人,便唤了一声。
元星这才小碎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说是陛下来了。
“他又来做什么?不是回他的乾清殿歇着了吗?”
盛澈嘴上虽强硬,却还是起身披了件衣裳,坐在妆镜前命人拭起了头发。
元星眼角带着笑,拿过鎏金木梳帮盛澈理着瀑布般的青丝:“奴婢不知,但陛下确实来了,还带了东西。”
“带了什么东西?”盛澈透过妆镜看着自己的眉眼,竟觉得有了一丝期待。
“是烫伤膏,陛下亲自去御医属拿的。”元星道。
盛澈愣了愣,本来舒展的眉眼却渐渐皱了起来。
忽的,她冷笑一声:“桑燃前脚烫伤手,他后脚便把药送来了,可真够殷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