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正尘草木皆兵,毕竟最近看盛澈不顺眼的人太多,夏樱宁知根知底也就罢了,那个刘才人自打在马场被盛澈救下,像是中了蛊,每日都会来交泰殿请安,若是等不到贵妃娘娘差人回禀安好,大概齐的能在廊下站两个时辰。
是以正尘对她格外留意,但一连几回查下来,并无异样。
“娘娘,您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吃苏州的点心吗,臣妾正好会做,您尝尝好吃吗?”
刘才人把那糕点端出来,盛澈搭眼便瞧出来是在送青山常吃的海棠糕和百果蜜团,思乡之情甚切,拿起一块尝了尝,果真是苏州城的味道。
刘才人名唤颜之,长得虽说小家碧玉清汤寡水,但眼神却灵动的很,盛澈很是喜欢她的长相。
两块糕点下肚,盛澈饮了杯清茶,这才得空问:“刘才人怎么会做苏州的点心,少时在苏州待过?”
刘颜之笑吟吟道:“娘娘,臣妾是苏州人士,自小长在苏州,所以会很多那的点心,臣妾还会做芙蓉糕,金钱酥,若是娘娘喜欢,臣妾明天便做来给娘娘。”
“甚好甚好,才人做的我都喜欢。”盛澈瞧着面前的美人儿真是赏心悦目,却忽的反应过来。
“才人说自己苏州人士,那令尊是?”毕竟能选进宫中参选良人的,至少是六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指不定盛澈有可能认识她爹。
“家父苏州知府刘执。”刘颜之回道。
果然,盛澈心下一叹。
送青山下便是苏州城,这些年她可没少和苏州知府打交道,气走了一任又一任,那刘执也是命好,还没等盛澈来找茬,飞龙营的大军剿了山,幸而多在那山清水秀的苏州城任职了几年。
“幸亏你没随了你爹的长相。”盛澈暗自偷笑。
“娘娘说什么?”刘颜之凑近了些,忍不住帮盛澈拂了肩上的青丝。
盛澈笑答:“没什么,既然才人是苏州人,那琵琶一定奏的不错,可否通晓《忆江南》?”
刘颜之微微颔首:“会的,臣妾自小学的琵琶,《忆江南》还算捻熟,若是娘娘喜欢听,那臣妾现在便回立夏轩取琵琶奏与娘娘听。”
“好。”盛澈应得比以往都要快:“那劳烦才人了。”
刘颜之一走,正尘凑过来伸手拿海棠糕,塞进嘴里才含糊不清道:“九爷觉不觉得这刘才人太过热情了。”
盛澈又咬了一口糕点:“许是觉得我救了她才如此吧,看她这几日也没什么旁的心思,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
正尘瞧着那做工繁复的糕点,怎的也得忙活上两三个时辰,又听着方才刘才人的言语,总觉得她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哎?樱宁哪?”盛澈问道。
正尘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灌了下去才说话:“方才樱宁姐姐说给九爷做的蹄花羹凉了,借咱们宫里的小厨房去重新煨着哪。”
“蹄花羹?昨儿个是不是熊掌烩茯苓?”盛澈问。
正尘点头:“前天是红焖鹿腿,樱宁姐姐说吃哪补哪。”
盛澈瞅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顿时觉得形状像是个刷了白的猪蹄子。
……
晌午,春满匆匆步入勤政殿。
“陛下,娘娘说她吃饱了,就不来陪陛下用膳了。”
赵倾城放下御笔:“饱了?怎的这几天总是这个说辞,今日又是哪个宫里去的?”
春满垂首答道:“还是夏婕妤和刘才人,贵妃娘娘现下兴致高的很,正听刘才人弹琵琶哪,要不陛下传别宫的娘娘来陪膳?”
赵倾城御笔沾墨,眼眸低垂看着奏章:“算了,朕不饿,午膳撤了吧。”
春满道:“奴才遵命。”
可人还没退出殿门,赵倾城笔下忽然一顿,叫住了春满:“你有见过那个夏才人吗,她长什么样子?”
春满一时错愕,不知陛下为何有此一问:“才人长得清秀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