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路的赵景湛终于开了口,他在宴会的后半段忽然发现站在陛下身后的小宫女甚是眼熟,仔细看去竟与他的好友水育文十分相像,本来想等宴会结束,前去询问,可哪知这小宫女不一会竟自己溜了出来,赵景湛便赶紧跟了出去。
可能是他以为自己一直跟在别人身后吓到了这个小宫女,所以看她步履愈渐急促之后便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盛澈一听声音随即辩出了身后之人是赵景湛,上次就是在御花园穿着侍卫服被他撞见,这次又穿着小宫女的衣服被逮着,她心里想着这御花园看来是不能随便瞎逛了,容易出事。
还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盛澈只能立在那里不敢转身。
赵景湛又轻声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有吓到。”
盛澈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像赴死一般转过身去,低头行礼:“奴婢叩见敬王殿下。”
赵景湛走上前来,盛澈把头埋的更低了,活脱脱像个逃避现实的鹌鹑。
“你把头抬起来。”
盛澈盯着眼前人青色蟒袍下露出的长靴,满脑子想着对策,但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什么好法子了,只能先硬着头皮抬起了头,不然越掩饰越显心虚。
“育文兄?不对,你怎么是个女子。”赵景湛惊讶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满脸的不可置信。
盛澈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道:“殿下认错人了。”
赵景湛不放弃的问道:“那你可认识水育文?”
盛澈想着过些日子便要离宫了,既然以水育文的身份和赵景湛当了那么长时间的酒友,若在此时告诉他真相,无非就是把他这种闲云野鹤带入自己纠结错乱的命案之中,既是朋友,那便让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已经骗了,再多骗骗也无妨。
“认识,那是我孪生哥哥。”盛澈面不改色的说道。
赵景湛微愣片刻,旋而笑的很是灿烂:“原来是育文的妹妹,本王是你哥哥的好友,不过你长的和你哥哥确实太像了。”
盛澈敷衍的弯弯自己明媚的眼睛:“见过我们兄妹的人都这么说,殿下认错也是再所难免。”
盛澈刚说完话,赵景湛的手忽然不明意图的伸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隔手去挡,快到竟然暴露了自己会武功。
赵景湛被盛澈的动作惊了一下,却不经意瞧见了盛澈的手腕上的踏歌,眼中瞬时闪过一丝琢磨不透的光亮。
他徐徐的收回手,举到盛澈眼前解释道:“你发髻上有片枯树叶。”
然后又嘴角轻扯,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安的质疑:“你会武功?”
盛澈真是后悔不迭,只能圆谎道:“那个……我哥以前教的,说是防身。”
赵景湛忽然一步上前凑近了许多,两人近乎咫尺之间,只听温润的声音伴着深冬的寒风从盛澈头顶缓缓传来:“是要防身,你这样的姑娘,晚上乱走很危险。”
赵景湛说话时的鼻息散落在盛澈耳畔,温热异样,她却很是抗拒这种缱绻的气氛,赶紧后退了一大步。
“那个……奴婢得回景央宫当差了。”说着盛澈抬脚要走。
赵景湛还向上次一般,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凑到她脸前带着戏谑:“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她忙不迭回道:“我叫水……澈,我叫水澈澈。”
盛澈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起的什么破名字,一边想赶紧结束这诡异的气氛。
说完,绕开赵景湛的手,低头往前走,赵景湛却又叫住了她:“澈澈,你走错方向了,景央宫在这边。”
说着指了指相反的方向,盛澈无奈的叹了口气,僵硬的转过身子道了声谢,赶紧跑掉了。
等盛澈跑远了,赵景湛看着空荡荡的青石板路,傻笑着自言自语:
“原来是个女子。”
盛澈闷着头一口气跑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