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盛澈是个山匪头子,但她爹,也就是送青山的老寨主,从小就立志让盛澈当一个学富五车博冠古今的山匪。
除了该教的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内功轻功骑马射箭,还教了很多有的没的。
上午学武,下午就是杨觞陪着学文,搞的盛澈一度以为若是送青山散了,她爹还指望她考取个功名来光耀门楣,所以,她当真算是个有点文采的山匪。
前面品茗参禅写写画画的环节糊弄着就让盛澈过去了。本来对初选的良人就没有太过苛责,毕竟初选过后还要再经过各司□□方可入最后的殿选,现在也就是走马观个花而已。
盛澈一路糊弄,就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验明正身。
这不光要验看良人们是不是处子之身,其实还要看她们身上有无疤痕,若是有一点小小的疤或是胎记,那也不是完璧之人,是无法通过筛选的。
可盛澈哪知道这么些个弯弯绕的规矩,只以为是正常的查看身体是否有残缺或是私藏暗器。
嬷嬷们把盛澈带入内室,给她褪下了襦裙。
赤然的,满身刀疤的盛澈吓的嬷嬷们瘫倒在地,除了刀疤,盛澈背上还文了一只欲飞的青鹤,盛澈她爹说这是她娘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所以她就文在了背上。
还没等盛澈反应过来,管事嬷嬷就慌不择路的跑出内室禀报,正好撞在了门口等候多时的春满公公身上。
“你慌什么慌,是不是想撞死杂家。”春满年纪不大,太监总管的架子倒拿捏得稳稳地,说着整了整自己的穗禾方顶官帽。
掌事嬷嬷惊恐的回道:“大公公,里面的人……里面的人……”
掌事嬷嬷已然被盛澈的刀疤吓得说不出话来。
春满公公几多深意的歪嘴笑了笑:“大胆,里面的人怎么了,明明就是个宛若透玉的完璧之人。”
掌事嬷嬷这才抬头看清春满的眼神,赶紧作揖磕头道:“是,大公公说的是,是完璧之人。”说着便跪着退回了内室。
盛澈还奇怪,刚才惊慌失措跑出去的人现在又回来了,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鞋都没让自己弯腰穿。
她纳闷着跟着入选的良人进了一处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院子,这批良人是要等日后供陛下在景央宫挑选的,选不上的当然退册子回家了。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盛澈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宫女。
良人们每六人住在一间,盛澈满院子都没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闺房。
这时,她碰到了正在收拾床铺的夏樱宁,便走过去和这宫里唯一认识的人说起话来。
“樱宁,你找到自己的床了?”盛澈伸手拍了拍夏樱宁的背问道。
夏樱宁看到早上唯一给自己说过话的人,也很是亲切:“小九,是你呀,你还没找到自己的住处吗?”
盛澈一脸无奈:“是啊,找了一圈了,就是没有。”
樱宁笑了笑:“没关系,找不到的话今晚你就先跟我睡一处,明天掌事嬷嬷来了再让她给你安排。”
还没等盛澈答应,旁边三个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半天的良人开口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尤其趾高气昂:“凭什么要她跟着我们睡,床统共就那么大。还有,你个小小知府的女儿,和我睡在一个屋子真是晦气。”
盛澈笑了,原来粉黛苑的姐姐们没说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还净是些个不长眼的。
“那请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盛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对面的那个良人坐不住了,声调提高了好多:“放肆,我是崔芸惜,我爹是当朝丞相崔明逸。”
夏樱宁听了吓得赶紧扯了扯盛澈衣角,小声道:“小九,你千万不要惹她,他爹在朝中权势滔天,不是我们能招惹之人。”
崔芸惜看到夏樱宁面露畏惧之色,更是变本加厉了,对着她旁边的良人便道:“她们俩敢对我出言不逊,替我掌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