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山恨不得一天往书记家里跑十趟。
他有啥好东西都往书记家送,方老太也搜罗好东西帮他送,就是想要这个会计的职位。
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闹到书记跟前,书记对方宝山的印象首先就不好了。
方老太精的很,一下就想到了这一点。
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死丫头敢拿这个吓唬我?”
“看您说的,我哪敢吓唬您啊。”
方敏君继续笑道:“但要因为这点粮食影响到小叔的前途,那就不值当的了,奶奶你说是吧?”
方宝山是方老太的心头肉,为了方宝山她也不敢闹到书记跟前。
“就给你两瓢勺。”方老太咬着牙说。
“奶奶,我家六张嘴,二十瓢勺还差不多。”
二十瓢勺?
这死丫头还真敢开这个口,挖完二十瓢勺她大缸里的大白米得少一大半!
方老太气得不行,“你来抢劫的吗?!”
“二十瓢勺的大白米,换小叔的会计职位,不值吗?”
“……拿完赶紧滚!”
方老太咬碎了牙,感觉方敏君每装走一粒米都是在她心口戳个洞。
数完了二十瓢勺,方敏君果断收手,多一个米粒儿她都不要了,心满意足地抱着满当当的食品袋走出了地窖。
后面哐呛一声,方老太把门摔上了。
在大街上距离家门口老远,方敏君就看到一个小豆丁巴巴地站在外面。
她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过去问,“外面冷,你站这里干什么呢?”
“大姐,我等你回来。”
六岁的小豆丁叫方敏德,冻得通红的小手胡乱搓着,看向方敏君怀里的食品袋,“大姐,这里面装的啥?”
“粮食。”
方敏君笑了,“咱也有大白米吃了,走,回家吃饭!”
她走在前头进了门,方敏德高兴得不行,颠颠儿地忙跟上。
堂屋里头,苏桂香正在生火盆子,呛得都是烟。
她眯着眼叹气,“这天儿越到年关越冷了,不光饭吃不上,柴火都潮巴巴的不好着火……”
再转头去看床上还没醒的小闺女,她鼻子又开始发酸。
方敏君进来,被烟呛了两下。
苏桂香听到声抬头,一愣,“敏君,你怀里抱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