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帮忙替岫烟姑娘治病。
却无端连累了沈懿,让汴京百姓都以为他要纳妾?
听到丫鬟将外头流言讲给自己的时候,柳苏苏只觉得哭笑不得。
正此时,沈懿从校场回府了。
近日风雪极大,外头天寒地冻,柳苏苏已经说了几次天冷不必来回跑了,可沈懿不愿意,每每都要顶风冒雪回家,不管多晚都是。
“快把衣裳脱了。”
她匆匆走到沈懿面前,将他身上落满雪的披风解了下来,递到了一旁丫鬟的手里。
又拿过一个汤婆子朝沈懿怀里塞:“冻坏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去弄。”
沈懿却不接,只坏心眼儿的将冰凉的双手往她的脸上贴。
“别弄,冷死了。”柳苏苏嗔着瞪了他一眼,但人却不动,依旧由着他胡闹。
好在沈懿是个知道疼人的,闹了会儿便揽着人进了屋子,一边换衣裳一边同她说话。
沈懿道:“听杨武说,这几天岫烟经常过来是不是?”
看样子他也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被纳妾的事儿。
柳苏苏抿了下唇,压住笑意,佯装生气的问他:“是啊,将军不知道吗,岫烟姑娘每每过来都是想见将军你呢,外头人都传将军这是厌了我,想要纳妾呢!”
她是开玩笑,沈懿却当了真。
衣裳还没换好,就匆匆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
他右手三指朝天,急忙忙解释道:“我发誓,这事儿我不知道啊,娘子可不能听那些人瞎说,我根本和岫烟姑娘就不熟,去了几次还是看在邱琛的面子上啊!”
他是真急了。
好不容易和小媳妇儿过上甜蜜美满的日子,动不动就要跑出来两个拦路虎让他俩吵一架。
之前云姝那事儿还算有些责任,到了岫烟这儿就是真真儿的捕风捉影了。
沈懿搂着她的腰,眼神真诚的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把心剖出来给自己看。
柳苏苏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儿乐了。
“好啊,你逗我。”沈懿终于看出她的玩笑,他鼓着腮帮子开始抓她身上的痒痒肉。
柳苏苏疼都不怕,却最怕痒。
被他抓的一个劲儿告饶,沈懿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夫妻俩闹了半晌,终于开始说正经事儿。
柳苏苏边帮沈懿系腰带边说:“岫烟姑娘是家族遗传的脑病,她脑子里长了东西,犯病时候疼的厉害,所以才沾了鸦|片这种东西。”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邱琛?”沈懿皱了眉:“说不定他有办法帮她的。”
柳苏苏摇摇头,只感叹这些直男心思不会转弯儿。
“这病在岫烟看来就是绝症,她母亲外祖母都是死于这个病,她不想拖累邱琛。”
岫烟的病症在柳苏苏判断,其实和现代所说的脑瘤属于差不多的情况。
但现在是古代,没有所谓西医外科的概念。
更遑论给一个大活人开颅做手术了。
所以,这病也便成了绝症。
“那你能治吗?”沈懿垂下脸,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他当然希望岫烟能够痊愈,也让邱琛一块心病了结。
但他却不希望这件事情给柳苏苏带来太大的压力,毕竟,别人都说那是绝症。
柳苏苏仰起脸,明媚的小脸上露出笑容。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但我会尽全力的。”
她认真又自信的表情让沈懿突然想起她的父亲柳郎中。
那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平时鲜少说话,看起来是个非常无趣的中年人。
可只有在提到医术,看病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永远眼睛里发着光,像是上天注定就要从事着一行一样。
柳苏苏也是这样的。
沈懿在这对父女身上,看到了书上所说的那个词儿。
叫【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