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柔声道:“等夫人,我甘之如饴。”
“......”
颜婧儿剜他一眼。
这人,自从成亲后就跟换了个芯子似的,这种孟浪的话竟是张口就来。
表面上风光霁月、矜贵沉稳,可私下里实在是......
想起上回在书房,他为了哄她再来一回,竟作出副无辜模样:“这里疼得很,你就不可怜可怜我?”
为了博得她“怜爱”,堂堂丞相大人居然还说了许多讨好的话。
这会儿,颜婧儿斜眼打量顾景尘,越看越觉得他这张脸太会骗人。
顾景尘有所察觉,问:“怎么了?”
颜婧儿娇羞瞪他,提起裙摆扭头钻进马车里。
?
顾景尘错愕片刻,以为她定是想起了什么事,不禁莞尔失笑。
他这一笑。
却又是晃瞎了旁人的眼。
公孙玥沉着脸缓缓转头问那个贵女:“你不是说你堂姐亲眼看见颜婧儿住号舍的吗?”
“的确是住号舍了啊。”那贵女脸色也难看,小声道:“顾大人跟颜婧儿....分明是感情不合的。”
公孙玥盯着离去的马车,兀自气了会,然后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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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顾景尘将人抱坐在膝上,手掌不紧不慢地摩挲颜婧儿的腰线,问道:“今日过得可还高兴?”
颜婧儿点头:“有时候我挺羡慕文姝。”
“嗯?”
“文姝一直在做她喜欢的事。”
顾景尘从这话里听出了点弦外之音,将人搂紧了,问道:“婧儿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并非,”颜婧儿手指沿着他鬓边描绘,说道:“我挺喜欢,只不过有时候忙于府上各样的庶务,还得去国子监上学,就难得分精力去做喜欢的事了。”
“譬如?”
“譬如,我喜欢骑马,我喜欢游学访友,还喜欢逛街呢。”颜婧儿笑道:“不过夫君也不必担心,等我从国子监结业后兴许就得闲了,届时中馈也顺手,应该能轻省许多。”
“嗯。”顾景尘若有所思,随即道:“我每月休沐之日腾出来,届时陪你去做你喜欢的如何?”
颜婧儿诧异看他:“大人不忙了?”
顾景尘在政事上兢兢业业,即便是休沐也从未见他歇息过呢。
“忙,但政事与你皆重要。”顾景尘将她的手拉下,然而抬起她下巴:“我不能厚此薄彼。”
说着,他薄唇压下来。
两人旖旎缠绵了许久,直到马车到常府街了才分开,惹得颜婧儿眸子都染上了一层水雾。
顾景尘慢条斯理帮她整理衣襟,哑声问道:“何时从国子监搬回来?”
“唔....”颜婧儿气息不稳:“我还有好些功课呢。”
“婧儿不在,我都睡不踏实。”他语气带着那么点委屈。
颜婧儿低笑,在他巴巴的目光下,最后点头道:“我今日搬回就是,可咱们得约法三章。”
“什么?”
“夫君一天只可闹我一次,不准再多了,多了我受不住的。”
受不住是其次,主要是不得闲,她整日事情多,顾景尘早晚都得来两回,且时间太长,实在是吃不消。
顾景尘定定地默了片刻,无奈点头。
想起一事,牵她进门时,随口说道:“等你十五休沐,我带你去拜访故人。”
颜婧儿好奇:“什么故人?”
“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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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丞相蔺知仲沉冤得雪,皇帝招蔺家族人回京安抚,此事引得上京百姓们暗暗关注。
同样关注的,自然也有顾景尘与蔺家的关系。
此前一度传出蔺家乃顾景尘所陷害,后来冤案平返,查出此乃误会一桩,算是真相大白。
可真相归真相,眼见才为实,顾景尘对蔺家的态度如何,蔺家是否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