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玉瑛,顾景霆不经意地勾唇:“说起来,我应该感谢皇兄,若不是皇兄宽宏,我与阿瑛,不会有今天。”
“至于瑞王殿下......”顾景霆全然以为,今日梁成帝召他来,是因为担心瑞王的病情,夜不能寐:“皇兄不必忧心,想必不久就会有解药。”
想到顾灵煜,梁成帝垂眸,叹一口气。
他忽又抬眸,宽和的神情中,带着帝王威严:“景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萧家小姐凤阁天命的事情?”
“朕记得,那日萧家小姐来请求和离,朕与皇后谈起此事,你就在外面候着。”
“你耳力极好。”
这句话简直将顾景霆问懵了:“皇兄?”
萧玉瑛与瑞王和离的前一夜,被顾景霆猜忌、摁进浴池,去宫中又被罚跪在谨身堂外,还被浇了一身的水。
所以,当时他满心都记挂着萧玉瑛,夜间还让卫影将自己的衣袍给了她。
第二日,虽帝后有在谨身堂密谈什么事情,可顾景霆记挂被水浇了的萧玉瑛,还因为前一日将她摁进浴池有所愧疚。
正是情根萌芽、可念不可说的时候,他心中念的是萧玉瑛昨晚顶着湿衣衫回去,那么娇小瘦弱的人儿,是否着了风寒,哪里会特意关心除此以外的事情?
顾景霆这才回味过来:“您说,阿瑛她......天命凤格?!”
门外,本就觉得蹊跷的萧玉瑛,听到这句话,不由心惊。
梁成帝已经对顾景霆起疑了,可顾景霆今日不曾与皇后直接对峙,不知晓皇后的阴谋。
若是面对帝王猜忌,他一句话答得不慎.......
“砰。”
房门发出一声轻响,瞬间引起了顾景崇顾景霆二人的警惕。
“谁?!”
“吱呀。”
萧玉瑛见内里气氛不对,索性推开了门。
她坦坦荡荡地跪下:“皇上,翊王殿下。”
她抬头,对着梁成帝的目光,毫不避讳自己方才偷听的事实:“臣女也是今日才知道,臣女是所谓凤阁天命的命格,可是臣女不信。”
“臣女也信翊王殿下的人品,因为当初,是臣女主动接近的他。”
什么?
顾景霆神色突变,站起来,萧玉瑛这样说,不是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她的身上?
他堂堂七尺男儿,被人猜忌便猜忌,何时须要让萧玉瑛顶下所有罪责了?她是女子,若是梁成帝介怀.......
萧玉瑛却对顾景霆的眼神置若罔闻,侧头看了一旁的侍者一眼,侍者心领神会,关了谨身堂的门。
昏黄的灯光下,萧玉瑛轻轻将衣衫褪下。
“阿瑛,你做什么?!”
萧玉瑛给了顾景霆一个安定的眼神。
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且如今必要的时候,不如其他女子,在乎繁文缛节。
萧玉瑛将衣带拉到肩膀的位置,坦坦荡荡、毫不避讳,看向梁成帝:“皇上是正人君子,请看!”
梁成帝原不想看,此时谨身堂氛围颇为怪异,大抵架不住萧玉瑛的眼神,他抬眸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只一眼,他便看清了,萧玉瑛心口处,是一朵巴掌红色的、大小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