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软棍,是用黄荆条制成,又经过热水浸泡,打在人身上,不能伤其筋骨,却格外疼痛。
不过两三棍下去,湛王便顾不得面子,放声哀嚎:“父皇,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您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成帝今日是气极,前有湛王在他眼皮子底下腌臜算计,后有皇后放毒蛇害人,误伤了顾灵煜。
天家的威严,什么时候变成这帮人弄权的工具了?此番风气,务必要好好理一理。
直打了二十鞭,梁成帝才挥一挥手,让人停了。
湛王疼得冷汗涔涔,此时再也不敢造次,只可怜地看着梁成帝,疼道:“父......父皇。”
梁成帝神情严肃,半点不留情:“有些话,朕要问你。”
“你接近萧家小姐,目的在何?”
“儿臣.......”
思索一番,湛王摸不准梁成帝是否知道了他接近萧玉瑛的实情,可是,若是他此时承认接近萧玉瑛别有用心,岂不是暴露了他的野心?
他到底不如周后大胆,敢于走一步险棋:“儿臣真心喜欢萧家小姐,那日为镇北军庆功的宴会上,儿臣对萧小姐......”
“打!”梁成帝又道。
“你不说实话,今日就打到你说实话为止!至于爵位功勋、朝中的职务,你也不必要了!”
方才,他神色虽怒,却也注意着湛王的神色言行。毕竟梁成帝多年摸爬滚打,湛王那点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透?
几个侍卫又上前来,要将湛王拖将下去。
“父皇,父皇!”
湛王怕了,毕竟,梁成帝不怒的时候,虽威严,却也有几分随和,真正动怒的时候,如现在一般,那便是不依不饶了。
再不说,今日梁成帝的问责来势汹汹,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儿臣接近萧家小姐,是因为听说......听说她天命凤阁的事情。”
“父皇。”
“儿臣虽是您的儿子,可因为母家身份卑微,儿臣一直不得您的喜欢,您不知道,儿臣多有羡慕瑞王,儿臣这般做,也只是想得到更多父皇的关注啊。”
“再说,儿臣也并非对萧家小姐全然无情,那日庆功宴上,萧家小姐一舞,当真是舞到儿臣心里了!”
梁成帝神色缓和了两分。
湛王是个有野心的,只可惜,还是不够聪明。
“告诉你萧家小姐天命凤阁的,是什么人?”
湛王垂眸,回忆。
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细想下来,那日靖香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说得斩钉截铁,连表情都格外可疑。
当初靖香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说是从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处听来的,他问消息是否可靠,她还信誓旦旦地说是,她敢以性命担保,言语之间不乏怂恿之意。
莫非,这个靖香有问题!
周后不是懊恼瑞王对萧家小姐爱而不得吗?想必她恨不能早点将这潭水搅浑,而靖香,就是她派来的细作。
否则,梁成帝又何以如此郑重地问起?
思及此,湛王脸色微变,毫不犹豫地将靖香给卖了:“她是儿臣府上的一等婢女,名叫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