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杰的手缓缓握成拳——如今萧玉瑛的名誉毁了，虽不知顾景霆当初为何要与萧玉瑛在一起，可顾景霆那般清高的人，想必不会再要萧玉瑛这颗“烫手山芋”了。
若能事成，不但报复了顾景霆，往后对于萧玉瑛，他也能想如何便如何。
萧府。
夜色更深一点的时候，萧振回来了。
大概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萧振脸色不大好，一进门，便将外袍丢给了守门的小厮，径直去了花厅。
“玉瑛呢？让她出来，今日在花厅用饭。”
身后的小厮亦步亦趋，战战兢兢地开口：“老爷，小姐先前遣人来说，今日她已经用过饭了，请您自便。”
萧振回头，看了小厮一眼：“她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谁给你们发月银？这才回来多久，一个个倒戈了？”
“去叫她来，若她不来，你们这个月的月俸，也不必发了！”
“......是。”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花厅里亮着几盏橘黄色的灯，萧玉瑛坐在萧振对面，觉得今日的氛围格外怪异。
不用说，萧振这么急将她叫出来，一定是为了京中流言的事。
“父亲，”她开口，为萧振夹了一箸菜：“有什么话，吃完晚饭再说吧。”
“啪！”
却见桌上的酒杯，连着里面的酒，一同被萧振摔在了地上。
一声尖刻的陶瓷碎响，震得屋中伺候的丫头抖了一抖。
自白氏去世后，萧振鲜少发这样大的脾气了。
萧振黑着脸：“今日京中盛传，说你勾搭了三个皇子，可是真的？”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萧玉瑛，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就说，好端端地，怎么三位尊贵无比的皇子同时看上了你！原来你是学尽了青楼里的那些勾当！”
“你呀你！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不用说，一定是坊间的传言都被萧振听了去，他尽信了。他却不记得，前几日，他还有让萧玉瑛一口气吊着三位皇子的心思。
萧玉瑛的嗓子有些干涩，虽她一向知道，这个“父亲”，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我没有学青楼里的勾当。”萧玉瑛看着萧振，没有丝毫畏惧：“父亲，你知道，你为何在官场混不开吗？”
“因为你眼盲心瞎！”
“你难道看不出来，今日之事，根本就是有心之人布的一个局？”
“或许你能看明白，只是你急于找一个替罪羊，好保全萧府的名声，对吗？”
她看着萧振，眼里尽是冰寒：“而我，就是你想要推出去顶罪的替罪羊！”
“你......”
萧振又扬起了手，作势要打下去，却被桃儿一把拦住了。
桃儿亦不加掩饰脸上的愤怒：“老爷想好了！”
“小姐是翊王的心上人，出了这件事，王爷未必会放弃小姐！”
“你今日打了她，明日将如何与小姐相处？”
花厅静了许久。
萧玉瑛看向萧振的目光，始终冷冷：“我与你有分割不开的血缘，所以我得叫你一声父亲，可是父亲，你扪心自问，从前到现在，您对我所做的哪一件事情，能让我恭恭敬敬称你一声父亲？！”
“你若觉得我给你丢人，我搬出去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