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玉瑛也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顾景然本就自带几分魄力，他不悦的目光，震慑得郑菀分了心，险些一跤跌倒在地。
她稍稳定心神，继续舞蹈，不过其后的舞姿，也便平平无奇了。
一曲终了。
在场的除了顾景霆二人，他们几乎皆是熟识，此时也给了面子，给郑菀叫了好，鼓了掌。
郑菀自觉表现得不错，又看向了顾景霆。
顾景霆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一双凤眸时不时却在萧玉瑛身上流连，让她颇为恼怒。
郑菀转而看向萧玉瑛的目光，便越发带着几分笑里藏刀的敌意了。
“任公子年纪轻轻，便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想来眼光也不错。”
“不过.......”
她嗤笑：“至今为止，我似乎，并没有在任夫人身上看到格外出彩的地方。”
“任夫人，该不会只会以色侍人吧？”
郑菀说得挑衅，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了萧玉瑛脸上。
却见萧玉瑛并无多少窘迫，而是身体靠后，自顾自坐在了椅上。
她的手轻轻支着下巴，淡淡抬眸，目光落在郑菀的身上。
“菀儿姑娘舞姿的确优美，比得过李府乐姬。”
“不过，到底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想必你的师傅只教你如何舞剑，教你如何运用力道，却不曾教你如何实战对打。”
“也就是在渝舟城这种安乐窝，”她勾唇，讥讽轻笑：“若是出了渝舟城，这剑舞还是不要跳了。”
“免得让人笑掉大牙，更以为咱们大梁女子，个个都是花拳绣腿的软骨头。”
从前的萧玉瑛学过武，虽她如今毫无内力，那些招式也没法发挥功效，可基本原理还是晓得。
四目相对，萧玉瑛眸中依旧透着几分冷，郑菀脸上的愤怒与敌意，却越发明显了。
她怒道：“我哪里跳得不好？！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有很多破绽。”
萧玉瑛不紧不慢，字正腔圆道：“方才下腰的动作，便是其中之一，若真对敌，敌人以荡剑式破之，菀儿姑娘，你的腰，还要不要？”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
郑菀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站在乐台中央，下不来台，旁边的同龄姐妹，好几个已经面露鄙夷之色。
不能......不能让在座的同龄女子看扁，更不能在他面前，丢这么大的人.......思及此，郑菀攥紧了手中的剑，满怀敌意地看向了萧玉瑛。
“唰！”
众目睽睽之下，郑菀眼中已有几分杀意，她手中的剑，直直朝着萧玉瑛面门飞去。
“原来夫人也是练家子？！那就一较高下吧！”
眼见着剑迅速飞来，萧玉瑛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顾景霆却抢先一步，猛地拉了她一把，将她拉过，护在怀里。
紧接着，萧玉瑛坐过的椅子被剑锋带起，“砰”地一声倒地。
经此变故，原本喧闹的大堂，安静得出奇，众人纷纷紧张到站了起来。
顾景霆抬头的时候，一瞬间杀意毕现，让郑菀心里没来由地一惊。
片刻后，顾景霆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那冷冷的寒意才敛了几分：“有没有事？”
萧玉瑛并未着急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郑菀。
郑菀正看着顾景霆，一副生怕他怪罪的样子，似乎......她很在意顾景霆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