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瑛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站在她们身后的,是几个穿着华贵的姑娘——能在这个位置上站着观战的,想来非富即贵。
那些平民家的女子,惹不起她们,只能在两旁远远地观看。
不知为何,萧玉瑛心头一股火气升腾,虽面上不显,说话却不客气。
她冷冷开口:“如你所见,我是他的夫人!”
“还有,”她睨了一眼身后又怒、又羡慕嫉妒恨的几人:“渝舟城的女子,都这般开放无礼吗?我家夫君喜欢安静的女子,你们......没戏!”
身后,莺莺燕燕的尖叫声总算少了许多。
她越发感觉到那几个女子的敌意了。
正说话间,又远远传来一阵惊呼,只见顾景霆长蒿在水上一撑,轻功一跃而上,一举就摘到了木柱上高高挂着的彩头。
“哇......”众人又一阵高呼。
他手拿着红玉,稳稳站落在船上,气定神闲地抬头,看向了河岸上的萧玉瑛。他眼里有少年一般的赤诚,却又比少年更显成熟。
顾景霆仍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他一身绛蓝色的长袍更显低调华贵,目光沉沉的模样,让她心中一漾。
顺着他的目光,许多人也看见她了。
她有些羞赧地低头。
“夫人,”一旁的卫影心领神会:“这里人多,少爷在等着您接他呢。”
接吗?
不接吗?
她现在是他的“夫人”,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是该接一接的。
她思索片刻,微微蹙眉,朝着开放闸口的河岸口走去。
顾景霆上了岸,第一件事,便是将暖玉放在了她的手心。
“现在,它是你的,正好和本王的凑成一对儿。”他勾唇,小声道。
周围有围观女子发出惊叹,她也越发觉得,落在身上的,仇恨的、羡慕的,女子的目光,更多了。
她低头,看向手心中的暖玉。
暖玉有他的温度,热热地,正发散着莹莹泽泽的光辉。
“哈哈哈!”
正说话间,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李太守已顶着大腹便便的身材,过来了。
“果然是少年英才,如此身手,想必家中一定请了很好的武术师傅?”
“看公子,不像渝舟人士?”
渝舟城何时出过这般俊朗、身手奇佳的男子?即使有,李太守身为权力中心,也会是第一个知道。
顾景霆躬身作揖:“任良宸,携妻前来拜会,见过太守!”
李太守愣了片刻,便想起来,前些日子捐了一大笔银子抗敌的商贾公子哥儿,就叫任良宸。
可他听说那任良宸从前一向仗势欺人、嚣张惯了,原以为是个不好应付的纨绔子弟,没想到......
他竟是任良宸?!
李太守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了几分欣赏。
他亦朝着他们作揖,态度分外恭谨:“我原还在猜想,是哪位英才。”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半截入土的,可是没法比!”
他的目光又落在萧玉瑛身上,赞道:“夫人粉面含春,面容姣好,不过眉眼清冷,器宇不凡,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
“贵客来了两日,李某近日事忙,不曾见过,怠慢了。”
“无妨,渝舟的风景很好,我夫人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