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侍卫暗自揣度着,眼前这男人显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只怕自己再嚣张,他真的会一剑砍下来。
他当下便怂了:“是是是!”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顾景霆、飞廉、卫影三人,持着剑,挟持着侍从,便到了商队最华丽的马车前。
马车内,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掀开帘子,漫不经心看了被挟持的护卫一眼,轻蔑道:“哼!”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景霆,估摸着对方人少,好欺负:“只是撞了马车,原没什么大不了,你向本少爷道个歉,这件事情便算了了。”
“如果你要闹,咱们比比谁的侍从更多,或者......闹到李太守面前,看看他帮谁?”
“道歉?哼!”
顾景霆似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下一刻,手中的剑已经握紧,眼里冷意毕现:“做梦!”
双方剑拔弩张。
那公子哥儿怒了,脸色一变,几辆马车的侍从便赶过来,主动发起了攻击。
毕竟是寻常护卫,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连西羌军营的新兵都赶不上!
不过几十招,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扭动着身子、哀哀直叫的侍从。
顾景霆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已经面露惧色,恨不能缩回马车,原地消失的公子哥儿身上。
她曾说过,擒贼先擒王!
“唰啦啦......”
衣袍翻飞,下一刻,顾景霆已将那男子拎小鸡似的,一把扔下了马车。
马车内还有个妇人模样的女子,见了这阵仗,吓傻了,一句话也不曾说。
“少......少侠。”那男人只觉重重摔了一下,还未缓过来,又见一柄明晃晃的剑横在了自己面前。
他怂巴巴咽了咽口水:“有话好好说!”
“都是大梁人,有话......好好儿说。”
他方才认清现实,今天他是碰到硬茬子了。
顾景霆神色冷厉:“知道我们是谁吗?”
“镇北军打仗的时候,你这纨绔子弟还不知道在哪儿!不过是给渝舟城捐了点儿银子,有什么可豪横的?”
“是是是!”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便怂得不行:“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撞了您们的马车,我给你们道歉。”
“你们若要银子,说个数,我们赔。”
“叫什么名字?”
“这......”
“呲——”那剑又进了两分。
他闭了眼,无奈道:“任良宸。”
“这次来,是为了见李太守,意图打通渝舟城的商业关节?你们提前通了信?”
他无奈道:“是。”
“马车里的女人是谁?”
“我.....妻子,姜.....姜氏。”
任良宸悔不当初——只恨平日太过嚣张,方才若是嘴巴闭紧点儿,态度好一点儿,说不定眼下就没有这许多的事情了。
“想活命吗?”
“想活命的话,你们也不必进渝舟城了。”
“我们此行,便是为了查李太守与军饷贪污克扣一事,若你非要搅进去,我们虽麻烦许多,不过最后,无非是多几口人,与李太守一锅烩罢了。”
任良宸心中大骇——原是暗中查探的将军,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商业渠道丢了事小,命丢了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