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行了多日的路程,早已风尘仆仆,可是马匹是几里路前的驿站刚换的,自然能跑。再说,飞廉的马术,在镇北军中也是一绝。
飞廉皱眉,他还是不放心——这不是在燕京,他们所面对的,是比狼还要凶残的西羌人,这些人一旦拼命,便是你死我活,带着萧玉瑛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主动招惹?!
一旦失败,面对她的,可是......
“小姐,咱们......”
“好!”
萧玉瑛打断了飞廉的话,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听我的,我们的计划是,我与飞廉共乘一匹马,我扮成女人,按照那些西羌人的习性,他们应当会追,实在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诱他们上钩。”
“桃儿,”她转头看向桃儿:“你与其他人一起,等我们引开那些敌人,就去救那个男人,将他放到马车里带走,我们会拖延时间,但你们动作尽量要快!”
“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他们人多,我们不可硬拼!事成之后,到前方的客栈会合!”
在场的都是军人,军人大多是瞧不上女人的,可刚才萧玉瑛有条有理的一番话,竟让众人暗自佩服。
“小姐,”桃儿拉住要下马车的萧玉瑛,不放心道:“不行,你的任务太危险了,我跟你换!”
“我会的,你会吗?”
萧玉瑛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袖箭,眼里杀意与狼一般的野性毕露:“你忘了,上次咱们遇到杀手,只咱们三个人,不也躲过了致命截杀吗?”
“何况这次,我并不是没有自保的底牌!”
那样的眼神,飞廉曾在顾景霆的眼里见到过——每每见到一次,西羌人便惨败一次。
原不该信她的,可想到她与顾景霆一样的、骨子里存在的野性,还有从前在瑞王府的事迹,他便心里有了底。
说话也有了底气:“按萧姑娘所说,咱们去救人!”
一时间,士气高涨,众人纷纷附和!
夜色中,西羌人正喝酒吃肉,冷不防看见一匹马,载着一对年轻男女从不远处疾驰而过。
那女子立于马上,披散着乌发傲然回头,高声喝到:“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哈哈哈!”
“不过是一群四肢发达的莽夫羌贼,如今镇北将军归来,想要留着性命,那就速速投降,否则,等着割下头颅,被做成酒器吧!”
这动静自是不小,西羌人纷纷站起,怒目望向马上的女子。
“呲......”
一支弓箭自黑暗中飞出,从西羌人头子脸庞一闪而过,留下了一道血印。
那西羌头领眼里已带有嗜血的侵犯之意:“追!”
许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带劲的女人了!
一时间,延关杀意乍起,那些西羌人上了马,追赶着、高声吆喝着,口里吐出些污言秽语,扬言要将马上的女子捉住,好好玩弄一番。
“前方是什么地势?”
西羌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萧玉瑛看了后面一眼,问道。
“左边是山丘,右边是树林。”
“树林的地势,你熟悉吗?”
说起来,飞廉无不骄傲:“那是自然,当初咱们在这一带巡逻,早已将这里摸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