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境,延关。
边关的气候比皇都稍冷,亦不如皇都繁华。
远远地,数排营帐依山而立,二里开外的空地便是士兵们日常操练的场所,白日即使在营帐,也能听见操练场上发出的震天吼声。
顾景霆临窗而立,随手将一封信扔进了火盆。
距离当初离开燕京,已经临近半月,却不想他前脚来了西北,后脚便收到了萧玉瑛的消息。
这女人竟跟顾灵煜去了寺庙。
“爷,”见顾景霆的态度比方才沉了许多,卫影道:“若您实在不放心,担心她与瑞王联合,不如将她作为弃子......杀......”
卫影的话还未说完,一记眼刀睨了过来,吓得他赶紧垂下了头。
“本王在沙场难免受伤,那女人既然有疗伤的能力,怎么能杀?”
“差人写封信回去,让飞廉速速送她来此。”
什么?卫影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个女人......来西北边境?
军营里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再说,两军交战,必有死伤,也难保有失势的时候,所以通常不会带女眷进军营。
“怎么?”见卫影发愣,顾景霆睨他一眼:“担心本王护不住她?”
“......王爷屡战屡胜,又怎么会护不住一个女人?”
“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顾景霆想起那个人那张脸,又不禁想到那晚马车里的场景,不经意勾唇。
那回忆对他来说,无疑是美妙的,他万不愿意她与顾灵煜多接触。
可她也曾拿老学究做比,说她不喜欢被人强迫。
“算了。”
见卫影站定,疑惑地回头,他敛了满目心绪,道:“你且告诉她,若她愿意来便来,不愿意来便罢了。”
“再有她的什么消息,记得送信来。”
.....
这几日萧玉瑛闲来无事,总将自己关在屋内下棋。
关于白氏和萧玉婉的那盘棋,总算是下完了,可是关于皇后的棋,才刚刚开始。
她与顾景霆一党,亦知他能对付西北的状况,皇后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可等他出了西北边境,他们与皇后注定要对上。
更何况,她不会忘了,签和离书那日,她从宫里出来,周后说过的话。
关于这局棋,不止有她、顾景霆、皇后......
“王妃!”
一道身影闪进了她的房间,飞廉奉上一封信来:“翊王差人寄了信来。”
这么快?
萧玉瑛都不知道,顾景霆在边关这么闲的?许是刚到边关,就写信了?或者.....飞廉又做了耳报神?
感受到她投来的探询目光,飞廉心虚别过了头。
信上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速来西北,不来也可。”
萧玉瑛:“???”
“王爷也让人传话回来,您有疗伤的能力,若是能在西北助他一臂之力,就再好不过;不过,王爷说终究还是看您的意思。”
“小姐,”飞廉的眼里带着渴望:“咱们去西北吧!”
凭心而论,她是挺想去西北的,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孙子兵法、没有三十六计,她若去了,或许会对顾景霆有他意想不到的作用,今后在他手下的地位会更稳固。
只是,她也深知,军营里应当全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去了会很扎眼,再说......顾景霆是一匹不受约束的野马,天知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