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中说起了西北再次来犯的事,下朝之后,梁成帝便让顾景霆去了谨身堂。好一番商议之后,顾景霆才手捧一卷黄宗,从谨身堂出来了。
卫影一直在宫门外候着,等顾景霆从宫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他手中拿着的黄宗。
“爷,”一向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事态:“此番,是不是又有仗要打?”
“是。”
顾景霆道。
西北之地,一贯粗鄙野蛮,比邻而居的西羌人心思更是不安分。
他在的时候,因着铁血手段闻名边境,又足智多谋,西羌人打不过大梁军队,每每都吃败仗。
顾景霆回来之前,更是将西羌打得不得不签订了利于大梁的和平条约。
可想来西羌是不甘的,于是他一走,那些西羌人便对大梁边境多有试探,半月前更是刺探进大梁军营,将他部下的几位要员给暗杀了,随后,一次夜袭让大梁军队受了重创。
梁成帝的意思,是让他回去坐镇西北。
“爷,其实您可以拒绝,这次您不必非去的,朝中还有其他人。”
卫影眼观鼻鼻观心,自前几次见萧玉瑛,便看出了端倪。
他这位爷对那女人动了真格,若这个时候离开......
谁料顾景霆睨他一眼:“此番,西羌人将钱明他们杀了。”
“身为大梁皇室,岂有苟且偷安的道理?西羌人杀我部下,这笔账,难不成还要让别人替本王算吗?”
他不是瑞王,胆识智谋更胜一筹,担当自不比说。
只是,萧玉瑛一个女子,自不方便带去西北,可留她一个人在燕京......
顾景霆已经好几日不曾来看她了。
她在自己房外的院中做了个秋千,百无聊赖地晃荡着。
许久没有过这样安宁的日子了,不用整日勾心斗角,也不用总是板着脸,提防着旁人的算计,也挺好。
可是她也知道,只因为她如今是翊王手底下的人,大树底下好乘凉。
否则,凭着周后对她的恨意,早已命人将她大卸八块了。
这几日,她脑海中偶尔也会浮现出他的影子,可是想起马车里的那些场景,她又羞得慌,转念又觉得顾景霆可恶。
“啪!”
一颗青涩的银杏果子打在她的头上。
她恼怒看去,须臾,一道黑金色的身影落在了她的吊床前。
顾景霆勾唇:“你倒悠闲。”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尴尬道:“王爷,有事?”
他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如今她已经自然到,在他面前也不行礼了么?不过,这似乎也不是坏事。
好歹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疏离,可见她上次的态度,只是为了摆出来让他退却的。
见顾景霆定定地看着她,她才想起了什么。
“哦!”
她站起,准备向他福身:“见过......”
“不必。”
未等她弯身,顾景霆一手扶住了她。
“本王来,是想告诉你,最近西北不太平。”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
她愣了片刻,随即点头:“那挺好的,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想必是王爷的梦想,那我......祝你马到成功、马不停蹄?!”
顾景霆:“.......”
“本王要走,你好像很开心啊?”
“别忘了,燕京的豺狼不一定比西北少,本王不在,你......”
“飞廉会留下来保护你,还有——明枪暗箭自是能躲过,可旁人若有什么计谋,你就要机智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