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霆去了武场。
天家宴会,每每用膳完毕,总会组织些节目,女子总爱琴棋书画,而身强力壮的男子,自然会去皇家的武场较量一番。
萧玉瑛到武场的时候,许多男子已经比试过一番。
顾景霆坐在武场下,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他的身边,亦坐着一位孔武的男子,萧玉瑛依稀就得,是哪个宫妃的兄长。
看样子是武将,对顾景霆颇为恭谨。
萧玉瑛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若无其事般朝着顾景霆的方向走去。
“唰!”
猝不及防一支冷箭从她眼前飞过,削下一缕她额前的头发,直直插在了她身后的木干上。
是齐云堪,想来他是为了萧玉婉挨打的事情不平,却又无法替萧玉婉说话,这才带了一身的怒气,看他的样子,方才已经与人较量过一番。
“哟,瑞王妃!”
齐云堪笑得嚣张,踱着步子到了她的面前:“瑞王妃的诗文已经足够有杀伤力了,还来武场?要做什么?”
“难不成这里也有你的敌人,你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云堪声音不小,一时吸引了许多人看过来。
“无事,随意逛逛。”萧玉瑛轻笑:“都是天家人,敌人不敌人的,齐公子说得太严重了些。”
“看样子,是齐公子将我当成敌人了,可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齐公子,你说,是不是?”
齐云堪无心在嘴上和她都功夫,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弯弓上,似乎有了主意。
“王妃武艺高强,想必,即使取血之后内力尽失,也射得准弓弩吧?”
他扬了扬手中的弓:“皇宫里什么都有,女人用的小型弓弩也有,虽不如大型弓弩,可今日咱们只是切磋。不如我们互相做人肉靶子,较量一番?”
“反正今日是天家宴会,除了皇家人,也没有外人,就算输了,也不算丢人不是?”
这话说得嚣张,萧玉瑛垂下眼睑,不答。
“王妃,以前在临沧馆的时候,您不是经常同我较量吗?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怯懦了?”
齐云堪的声音很大,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许多男子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哄笑着。
大抵,一部分人笑齐云堪与一个女子计较;一部分人笑话萧玉瑛,毕竟,临沧馆谁人不知,从前她会武功的时候整日和齐云堪相斗,如今倒要做缩头乌龟了么?
萧玉瑛垂眸,流露出几分冷意来:“齐公子,怕是你不知道,自从取血后,我手抖,准头不如从前了。”
齐云堪不信,只当她不敢应战:“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如今已经知道她取血后武功尽失的事情,若她求饶,他便扫她一顿脸面,就此放过她!齐云堪心里暗喜,没了武力的萧玉瑛,今日注定要在他面前丢人了。
萧玉瑛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几分波澜涌动:“好。”
“齐公子不妨说说,怎么个玩儿法?”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上了武场的台,顺手拿起了旁边花篮中一朵魏紫牡丹,端详起来。
花朵嫣红硕大,开得正灿烂,却是给人当靶子的花。
齐云堪不想她就这样答应下来了。
惊愕片刻,他又不怀好意地勾唇:“第一把,咱们就射你手中的牡丹;第二把,咱们射山茶;第三把,咱们射桃花,也算附了迎春的诗意,怎样?”
花朵越小,难度越大。
她点头“好。”
“那么......”齐云堪笑道:“武场只有对手,没有地位尊卑,王妃同意比,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