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瑛只是摇头。
顾灵煜轻轻叹气:“害你的人,本王不会放过,你好好休息,本王处理点事情再来看你。”
萧玉瑛态度冷冷,顾灵煜心中无端多了两分烦闷。
出了门,桃儿便自顾自跟上了他。
“有事?”
“噗通!”桃儿竟是朝他跪下了。
“王爷,这两日府中是否有流言,说王妃和郎宁生从前有染?”
她虽被关在点画阁,可那些送饭的、送衣服的婢女来来往往间,也透露过一二,想来也离不开萧玉婉的“运筹帷幄”。
顾灵煜身形一顿,睨了桃儿一眼:“你想说什么?”
“郎宁生从前的确在王妃院中伺候过几天,可桃儿敢担保,两人断没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桃儿跪地,郑重地担保:“从前在萧府,郎宁生总是找借口骗王妃的钱财。王妃生母早亡,在府中本就过得艰难,知道郎宁生心怀鬼胎,王妃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情意?”
顾灵煜一顿——桃儿的话,他是很愿意相信的,可随即喉结动了动:“上次本王派人问过,厨房的嬷嬷说,他们二人之间......”
见桃儿静默,顾灵煜转身要走。
桃儿终究是个奴才,方才他或许不应该说这么多。
“王爷!”
桃儿却叫住了他,深深磕头。
“萧府谁都知道王妃落魄不得宠,如今白夫人掌家,在萧府一手遮天,萧府的奴才自然会向着白氏和婉儿小姐。”
“您若真有心要查,大可以找几个从前在萧府,如今不倚仗萧府的奴才问。”
顾灵煜顿住了脚步,桃儿这话不无道理。
“王爷,您知道的,王妃年少便倾心与您,王妃是怎样的人,难道您如今还不清楚么?”
他终于抬头,望向桃儿,脸上有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是啊,他才想起来,萧玉瑛年少便倾心于他,那时候还有好事的闺中女子从她闺房搜出一封情信。
若不是桃儿提起,他都快忘了。
“王爷!”桃儿朝着顾灵煜重重磕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王妃与郎宁生有染,王爷要杀要剐,奴婢任由王爷处置!”
他喉结动了动:“本王知道了。”
他从点画阁出来,快步朝着前厅走去,心里却回荡着桃儿刚才的话——萧玉瑛从前倾心于他!
萧玉瑛从前倾心于他!
她会为了他学习诗文;为了他和别的女子打架;为了他百般讨好、卑微谦恭。
可他到底对不起她——他还记得那日取血的时候,她那样的神情。愤怒!不甘!绝望!后悔!
一切从那时候就开始变了!自从她活过来,便变得斯文沉静、冷漠疏离,她不喜欢他靠近她,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厌恶!
顾灵煜想起她近些日子冷冷淡淡的神色,越发觉得心脏紧得难受。
他并未走出多远,倏尔停住了脚步。
“爷?”凌云诧异。
却见顾灵煜侧头看了点画阁一眼,将自己的令牌丢给凌云,脸色沉沉:“让人去宫中请太医!”
晚间下起了大雨,太医还是来了。萧玉瑛病得不轻,太医开了方子,又嘱咐了许多,这才冒着大雨回宫。
顾灵煜坐在贤昌堂的窗下,窗前的矮松已被雨水浸湿。望着窗外的雨幕,顾灵煜微皱着眉,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凌云,你去含霜阁,让萧玉婉来贤昌堂一趟。”
“还有,去一趟萧府,对于白氏,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凌云转身要走。
或许,萧玉婉一开始便不如他所见温柔纯良,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再留在瑞王府;而白氏,谋害王妃,手伸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