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瑛走到顾景霆身后,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伤口边。
“王爷,飞廉是您派来的吧?”
“嗯。”
顾景霆毫不避讳:“毕竟人人都知道,从前瑞王妃痴恋瑞王。若本王用的是个反复无常、心志不坚的人,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你在瑞王府四面楚歌,飞廉也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不是吗?”
嗯,是了。
萧玉瑛闭上眼睛,那股缓缓的热流从掌心流出,输入顾景霆的伤口处。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伤口处的黑色便慢慢退却了。
毒虽没了,伤口还在,萧玉瑛似乎用完了浑身的精力,晕乎乎地,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额头上。
顾灵煜背对着她,没看到她的狼狈。觉得伤口好了许多,他便示意卫影,用一旁的新绷带将伤口缠住了。
“保险起见,明日这个时候再来这里,为本王疗伤。”
只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寒凉虚弱。
“啪。”萧玉瑛险些站不稳,手忙脚乱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她的气息也紊乱了许多,无暇顾及顾景霆看她的眼神:“是。”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她害怕自己在此处晕倒,那太狼狈了,于是未等呼吸平稳,便急促蹒跚地往外走。
顾景霆剑眉微皱,示意飞廉跟上。
坐上马车回了点画阁,桃儿还在侧房睡着,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那股寒凉虚弱的劲儿总算缓和了许多。
明日还得去疗伤,看来这两日也得多进补才行。
“王妃。”
飞廉却没有走,一直跟着萧玉瑛进了门。
“有话要说?”
“今晚您出后门的时候,有人看见了,还差点儿跟出了王府。”那时候飞廉在暗处,不方便现身。
萧玉瑛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可看清是谁?”
“......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
“王妃最好提前提防。”
飞廉觉得,那丫鬟先前探头探脑的模样太过可疑,只怕她觉得萧玉瑛半夜出门有端倪,已经将此事告诉她的主子了。
丫鬟?
“那她穿什么衣裳?”
飞廉却摇了摇头。当时天太黑,那丫鬟的身子没有探出王府去,他便没有看到。
瑞王府里,除了萧玉婉,其他几位虽有野心,可因着她有帝后的后台,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是萧玉婉?还是她没有想到的人?
萧玉瑛神色变得凝重,好一会儿,她似乎有了主意。
她朝着飞廉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飞廉,这样......”
......
第二日入夜,点画阁的灯熄后没多久,萧玉瑛又一个人从瑞王府的后门出去了。
云鸢为了抓她的把柄,早早在后门附近的厢房里等着。她将厢房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儿,以便看到外面的情况。
原本她只是想碰一碰运气,谁知道月上中天的时候,又看到萧玉瑛从后门出去了。
我滴个乖乖!
今晚萧玉瑛穿着一身梨花色的薄纱春衫,繁复大气的牡丹头上,插着比平日华丽许多的珠翠。
如此盛装,又穿着诱人的薄衫,是去见谁?
见萧玉瑛像昨晚一样出了后门,云鸢连忙跑回含霜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