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一层灰土告诉她,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想来是大家觉得晦气吧,不过这样也好,那东西应该还在。
言书雅脚上没有丝毫犹豫,箭步走到内堂,停在梳妆台前,伸手间,只见她轻轻转动台上一个胭脂盒,伴随着细微的一声响,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暗格,里面装着一些钱银首饰,还有一块弯月形状的令牌,她拿出令牌检查完好便藏于衣袖中。
侧目间,言书雅看到珠链首饰间躺着一个玄色手钏,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色泽不一的宝石,她伸手拿出手钏,戴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腕间施力,只见手钏瞬间弹出一把小指大小的短剑,一个挥手间就削断面前的一根银簪:“这个是个好东西。”言书雅笑着收回手剑,隐藏于袖间,这个手钏是赵凌风送给她的生辰礼,她一直没有舍得戴,这样的好东西还是要带走的。
而就是此刻,皇宫中正举办着一场宴会,朝晖殿内金碧辉煌,管弦丝竹敲击碰撞,一众红裳舞姬在殿堂中央翩然舞动,堂上堂下坐满了人,皇帝皇后等人自不必说,此外赵凌澈赵凌风等皇子朝臣也排座其中,还有一些非为臣子的人也端坐其中,一众人等,或相互敬酒,或欣赏歌舞,一派祥和景象。
伴随一声绵长的乐钟声响,舞姬们一舞作毕,井然有序地退了大殿,随后就是一声叫好,坐席上一个男子拍掌起身,走到殿中央,冲座上的赵章远醒了个礼:“东凌国不愧是大国,国力雄厚不说,连歌舞都如此精彩,陛下果然是我等小国之楷模。”男子身形壮硕,留着一嘴络腮胡,北方人的口音深重,声音浑厚,便是偌大宫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章远闻言满意大笑:“使者过赞了,使者自北幽远道而来,朕岂能有所怠慢,好酒好肉,望众位使臣能够尽兴才好。”赵章远认得眼前的人,他是北幽名将百里寂,此次作为使团之首前来,可见除了朝拜,还有打探东凌国力之嫌,他其实知道北幽及其他小国近年来往来密切,但所幸多年来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不过如今看来,恐怕北幽王是坐不住了。
回到席间,只见百里寂目光锁定在一张空座上,随后朗声询问:“陛下,今日如此佳宴,怎么不见质子。”百里寂口中的质子就是北幽皇室送来的慕容玦,数年前,赵章远刚刚登基,野心勃勃,东凌曾与北幽一战,降伏了北幽以后,慕容萧就送自己的十五岁的小儿子慕容玦来东凌为质子,以此表示臣服,这样一过就过了十年。
赵章远看了眼身边的掌事太监,低声道:“质子呢。”
“回禀陛下,奴才刚刚已经差人去请了。那边回应说质子前几日偶感风寒,这几天觉得身子不是很舒服,就不来把病气带给诸位贵人们,待宴会结束就亲自来跟陛下请罪。”郭公公俯身拘礼,小心回应着。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百里寂的耳力是何等了得,将郭公公一席话听在耳中,大声惊呼:“什么!质子病了?可要紧?”说着他冲上前冲赵章远屈膝跪地:“臣下请陛下恩典,请容臣下前去探望,如此我也好安我国陛下的心。”
听到百里寂如此说,赵章远也不好拒绝,毕竟质子是在他们东凌国病的,而此时更不是交战的好时机,所以,不能让慕容玦有什么闪失好让北幽借题发挥。
“既如此,朕就让太子和誉王陪同百里将军前去探望质子。”赵章远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儿子,递了个眼神给他们,示意他们谨慎行事。
百里寂一众使臣得了旨意,在太子等人的陪同下到了慕容玦居住的信风阁,这是接邻东凌都城的一座行宫,地处偏远,从进门到内院不算巡视的人就围了三层守卫,可见赵章远对慕容玦还是心有防备,不然怎么会让他居住在这样的地方还被重重看守。
早就接到消息的慕容玦此刻早已在门口等候,这不正是瑞雪阁中那个挑杯淡饮的美男子可此刻,男子一袭白袍,没有繁密奢华的绣纹,简单大方,白净的面容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