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沈老和褚京兰震惊的目光下,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平淡的好似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样:“这次我敬你是爷爷,但倘若还有下次,别怪我这孙儿不手下留情了。”
说完,沈洲便转身离去,连个眼风都不留给两人。
褚京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阴冷。她的心底翻滚着嫉妒,程印那个穷酸丫头,凭什么能得到沈洲的维护!她才是那个最适合沈洲的女人!
褚京兰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满眼都是对程印的厌恶和恨意。
若不是这次计划弄巧成拙,现在陪在身边的人就是她褚京兰了!若不是为了沈洲,她才不愿意天天来伺候这个老不死的!
沈老气的嘴角直哆嗦,握住拐杖的手抖个不停。
片刻后,他才摸了摸褚京兰的脑袋,冷声道:“京兰,你放心,沈家女主人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闻言,褚京兰连忙收起眼底的厌恶,红了眼圈,委屈巴巴的,“爷爷,我是真的很喜欢洲哥哥。这件事过后,洲哥哥一定会有所警惕的,我们怎么办呀。”
“既然能离第一次,就能离第二次。爷爷来想办法,你安心就好。”沈老眯了眯眼,眸光阴戾。
……
程印这几天,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
穿西装的人,照相馆,森林,病房里的女人,还有自己驱车去某个地方……重复的画面一遍遍的在自己眼前重现,但她依旧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这一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结婚了?那个男人又是谁?还有妈妈……妈妈呢?
程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已经第四天了。
除了陈邢,没人来看她。
那个男子好像消失了,在那天两人无声的对峙中。
陈邢会在每天上午的十点准时出现在病房里,带着一盅鲍汁花胶,有时也是一些汤汤水水。
偶尔怕她太过无聊,还会跟她开开玩笑,或是问她恢复的如何,但每一次,程印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陈邢都会摆摆手表示无力,他说,沈先生希望你多休息。
可是这个沈先生,是那个男人吗?
陈邢离开了,她又陷入了一个人的困境。
时值冬日,窗户透进来的那些许阳光,让程印有了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她起身下床,脑袋已不再觉得眩晕了,她推门,四下俱静,只有她鞋底的声音,啪嗒啪嗒。
走到一扇房门前有一些细碎的声音,好像是那个医生。她蹲在门边,细细的听。
“是这样的,目前是处在由于脑震荡导致失忆的情况,恢复记忆的时间说不准的,有可能短暂有可能漫长,如果能够辅助记忆也是很……”
“不行,不能让她想起来。”男人的声音很沉,有点儿陌生,应该不是那位名叫陈邢的男人。
“这……有时候一件物品或是一句话,都能够激起病人的回忆的,这个真的无法把控。”医生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明天出院。”声音很笃定,也很强势。
她听见门内那人似乎准备离开,迅速站起后退几步又向前几步,与刚推开门的人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