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印的印象里,没有一次梦境如此真实。
她缓缓睁开眼,朦胧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目光所及皆是白色,只有窗前的桌上放着一株不知名的鲜花,还能嗅到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
见此,程印无力的舒一口气,认命的躺回了床上。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了,这种味道闻久了,容易让人心生绝望。
好吧,这可能不是梦,她也许的确是在医院,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她记得自己只是跟好友出去吃了饭,吃完饭后就乖乖地回家睡觉了,怎么一醒来,是在医院?
思索间,门外忽的传来响动,是高跟鞋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清脆。
片刻后,一位看起来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红唇欲滴。
见程印盯着她看,走过来关切道,“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程印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这样关切的语气真是让她感动,报以一笑,“还好,但是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没力气……”
说着便挣扎着想起身,女孩儿愣了一下,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帮助程印坐起来。
见程印依旧是对她笑着,女孩儿心中一惊,脱口问道,“程印,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印歪头看她,从头到脚,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目光可能不太礼貌,但她确实想不起来这是谁。
她轻轻摇头,刚要开口询问,只见女孩儿身后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面色白净,戴了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
男子瞧着女孩儿的脸,面色不善,“褚京兰,你来这儿做什么?”
女孩儿闻此言,脸色一僵,回头瞪他,满目凶光,“陈邢,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被叫陈邢的男子推了下眼镜,没有回话,只是对着褚京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此,女孩儿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陈邢,脸上写满了不满。顿了片刻后,泄气似的低下了头,愤愤的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而后,陈邢转身对她颔首,“沈夫人,刚才失礼了,医生很快就到,您再等等。”
还在吃瓜看戏的程印愣了一下,顿时惊了。
这个名叫陈邢的男人,把她一个二十三岁刚出大学、步入社会的小姑娘,叫成了夫人?
程印将手支在床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刚想开口辩驳,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无力,还有些恶心,一阵晕眩。
再醒来的时候程印的床前围了很多人。
她眯着眼睛看他们,能听到声音,却听不真切,很是模糊——“沈夫人有些轻微脑震荡,需住院观察几天,不排除失忆……”
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啊……
程印闭上眼,感觉好像有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碰到额间肌肤的手指有些冰凉,和这暖烘烘的房间成了对比。
恍惚间,听到那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细语,好像是说,“快点醒来,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