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外衣,楚连溪来到窗前:“有什么事吗?”
“几日不见,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天冷只想蹲在屋里而已。”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这几日才不去孙家的吧,话毕想起司伯阳怕冷,楚连溪赶忙跑去打开门。
“先进来吧。”
司伯阳没有推辞,进了屋子楚连溪才发现一个尴尬的时候,这屋子本就不大,弄了土炕就更没什么地方了,所以屋子只有一个炕,根本就没什么坐的地方。
“额,你坐。”
司伯阳先是一愣,随即真的坐到了炕边上:“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嗯?”楚连溪发现在他跟前自己的脑袋好像总是慢半拍。
“这炕是极北之地少数民族才会用的东西,你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姐竟然知道,让人着实意外。”
楚连溪一愣,小姐?他们是查过自己吗。
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如果不查清她的身份,想必他们是不会让她在孙家洗衣做饭的吧。
“哦,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当时就觉得有了这个冬天一定会很舒服。”
“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也是冒险一试,还好你命大。”楚连溪苦笑,和这人说话还真是要打起精神来,稍一分心就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命大吗!”
楚连溪没有接话,中了这样的毒,大概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会命不久矣,她就觉得烦躁不堪。
压下心头的不快,楚连溪信誓旦旦地保证:“相信我,你一定会有惊无险的。”
两人一时无话,司伯阳眼角扫到被子一旁的医书,伸手拿过来:“《黄帝内经》”
“恩,没事的时候我喜欢看看医书。”
司伯阳了然:“怪不得你医术会这么好。”
“这算是个人爱好吧。”
说到爱好司伯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桌上的酒壶,楚连溪尴尬一笑:“天冷,喝酒可以暖暖身子。”
“额,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司伯阳没有应,而是拿过唯一的杯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果然暖和了很多。”
哎,这是我的杯子……
“有没有下酒菜?”
“啊,哦,有,你你等下。”
不多会儿楚连溪就从外面端进来一盘花生米,一盘腊肉,一盘牛肉,以及一个新的杯子。
“你可以喝酒的吧?”
“你说呢?”说着司伯阳又是一口酒下肚。
楚连溪将炕上的小桌子往外挪了挪,两人正好可以坐在炕边上。
几杯酒下肚,之前还老老实实地坐在炕边上的楚连溪,此刻随意地盘坐在炕上。
随意捏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楚连溪满足地摇晃着小脚丫。
司伯阳看着楚连溪那不安分的小脚,眼神里透着暖意,自己也捏起一块放到嘴里。
“如果没有中毒你会是怎样的?”
如果没有中毒他会是怎样的,司伯阳的眼神变得深沉而悠远。
“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种地方吧。”
“恩,我想也是,如果是那样咱们今天也就不会坐在一起喝酒了。”
“你……”
“我什么?”
司伯阳摇头:“没什么。”
“我的底细你应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司伯阳没有反驳,而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这么一说咱们俩倒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我,惨遭灭门。你,被人下毒。”
“哎,你别自己喝呀,来,干杯。”
两人推杯换盏不问前程,不说过往,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床上的楚连溪捏着脑袋坐起来,头好沉啊。
“溪儿姐,你快起来,下雪了。”门外,翠儿欢乐的声音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