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地,以后很久都不能回来,你能接受吗?”秋容澜犹豫着问。
秋砚亭微微皱眉,“你想嫁的人在外地?”
“没有,我就是问问。”黑暗中,也看不清秋容澜的表情。
秋砚亭也没说信不信,“我当然还是希望你就嫁在本地,这样也好相互照应,但如果你非要嫁给外地人,而他又对你好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现在的人都不爱离开故土,别想人家会把家搬过来,真嫁去外地的话,以后秋砚亭也顶多只能多去看看对方。
“也就是说,你还是会同意的对吧?”秋容澜问。
秋砚亭双眼一眯,“我可跟你说,你想嫁到哪儿还有商量的余地,可你要是敢背着我和别人弄什么互许终身,就算他再好,我也不同意。”
“知道了知道了……”秋容澜随意应着,声音里尽透着欢快,令秋砚亭不由在心中猜测,难道她真有对象了?
天色早已经彻底黑了,今晚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等秋砚亭点燃油灯,在厨房里照明烧水,准备洗漱时,秋容澜也端着盆走了过来。
“哥,今年枇杷树的花开得好,来年结的果子肯定又大又甜,家里又吃不完,不如到时候拿出去卖,以前总送人,送得我都心疼了。”秋容澜喜欢吃枇杷,家里这棵树长得枇杷味道又好,每次送人她都不舍得。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院子里适合种枇杷,明明是一块地,桃子梨枣子都不如枇杷味道好。
“一点枇杷而已,用来送给邻居,搞好邻里关系,才是最好的回报,卖能卖多少钱?”秋砚亭想得要多些。
秋容澜奇怪地看着他,秋砚亭微微拧眉,“怎么?”
“哥,这可不像你。”秋容澜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前你可宝贝这棵树,宝贝得紧,连片叶子都舍不得,现在倒是说起话来将利益计算得透透的,可不见半点不舍。”
秋砚亭搅动锅炉里柴火的动作微微一顿。
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
“……是吗?”
虽是问,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秋容澜连连点头,“是啊,我还一直奇怪来着。”
似乎这两年来,他哥对这棵树的关注就渐渐少了。
倒也不是关注渐渐少了,平时秋砚亭还是会重视这棵树,只是从以前会喜欢和树说话聊天,将树当成情绪垃圾桶,现在他却将它当成一棵正常的,普通的树。
不会再有唠唠叨叨说不完的话,也不会再有时不时省下来的食物酒水,更没有偶尔睡不着时,在树下静坐谈心。
秋砚亭依然很喜欢这棵树,却只会给它捉虫治病,修剪枝叶,让它长得更好。
“……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会变。”秋砚亭不动声色道。
秋容澜却不赞同道:“不是小孩子又怎么样,不是小孩子就没有玩的权利了吗?没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权利了吗?哥,做人不要太死板。”
秋砚亭:“……”
很好,曾经还不能外出读书的人,现在叫他做人不能太死板。
“洗你的脸去。”
将人打发走,秋砚亭不经意往门外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见到那棵已经长大的树还稳稳立在院子里,妆点着不够动人的夜景。
*
过了几天,秋容澜说她要带一个同学回家做客。
秋砚亭点头应下,“那我提前准备一下,你同学不会嫌弃咱们家普通吧?”
秋容澜故作不满,“哥你说的什么话,我眼光有那么差吗?根本不会和看不上咱们家的人做朋友好不好。”
秋砚亭:“不是说只是同学?”
“那也是朋友啊。”
“行吧,说不过你。”
秋砚亭笑笑,还是认真准备起要招待客人,或许还是他未来妹夫。
他能不知道秋容澜吗,这些年来,她的同学有那么多,却极少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