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是个外国人,对方对战争没兴趣,来到异国他乡只是因为好奇并欣赏这里的文化,想用他的照相机全都记录下来。
来到别院时,对方就用蹩脚的中文夸奖别院的景致,并且向谢拂提出想要参观的请求。
谢拂同意了。
在对方参观并照相时,谢拂转身找到姬书意,“在做什么?”
姬书意视线从铺在眼前的画移开,“只是觉得照片下的风景,没有画里的好看。”
现实中各有千秋,可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注定了照片只有真实一个优点,连色彩都没有。
谢拂看了一眼这幅画,依稀记得它原本是挂在客厅里的。
“无论是照片还是画,都不如真实的风景。”谢拂随口道,他拿起画,让人重新将它挂回去,“怎么想起把它拿出来?”
姬书意视线随着下人的动作看着画被抬回去,才回道:“偶然间看见,觉得画得极好,也不知是哪位画师画的,还有没有其他作品。”
他原本对绘画兴趣不大,在现代接触更多的就是板绘手绘,国画只在博物馆、画廊画展、网络看过。
可在这里,却仿佛天然对这些东西具有不一样的感情。
“我画的。”谢拂看见姬书意表情微微僵住,略呆,眉梢微挑,牵过他的手,“想看什么以后都有机会,现在先去照相。”
意识堪堪回笼,姬书意没来得及去想画的事,便被手上的触感吸引,垂眸一看,便久久未曾收回视线。
照相很快,并没有花费多久时间,拍完过后,那位外国摄像师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既对景致的夸赞后,这位外国摄像师又用双倍的词语夸了这顿饭,并且询问谢拂自己能不能继续给他拍照一个月,这一个月想要他拍什么他就拍什么,而且不要工资,只要免费请他一个月的饭就够了。
谢拂最终拒绝了他,只是将说好的价格翻了一倍,并且将味道不错的酒楼饭馆告诉他。
“才一张就够了?不想多拍一些?”姬书意问。
谢拂理由十分充分,“比起拍照,我和你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外人打扰。”
洗好的照片,尺寸小的那张被谢拂卡进怀表里,另一张用相框装起来,摆在屋里。
就连姬书意,每每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和谢拂,也觉得格外相配。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时代有些人结婚,就会穿上正式的衣服,一起拍一张合照,这大约也是最开始的,真正意义上的“结婚照”了。
*
谢拂一个月,有二十几天都在别院住,每每这个时候,基本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他,原本觉得不习惯的戏班里的人,现在也习惯了。
因为并没有刻意隐瞒,对于谢拂与别院住的那位姬先生感情似乎很好的事,戏院里的人也知道。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面对这样的事实,众人也只能让自己尽快接受。
“梅师父,先生不会对戏院甩手不管吧?”有人私下里担忧道。
“安心做你的事去!”十五年过去,梅师父现如今也有了皱纹,面显老态,偶然姬书意看见时,下意识还会认为这是梅师父的爹。
“先生这样,对他的名声不好,我们就这么看着?不试图挽救一下吗?”又有人从另一个方面担忧。
“能怎么挽救?先生都不曾说,想来是并不在意,我们若是打着先生的旗号做什么,有没有用另说,但一定会被先生所厌。”
此人的话一出,原本有些心思的人也纷纷安定下来,这些年下来,谢拂在他们心中的威严无人能及,听见可能被厌弃,想想就心颤恐惧,纷纷告辞离开。
那人说的有道理,若是先生在意,定不会让消息走漏,也不会任由它流传而不作为,现在的情况,正说明先生心里其实并不在意所谓的流言蜚语。
也对,能够创建出鹊桥仙,并且将它发扬到如今地步的,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