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缩在谢拂怀里, 抱着他的手臂,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来自谢拂的安全感。
谢惜才六岁,还记得自己以前跟谢拂一起睡的日子。
也记得谢拂的怀抱有多温暖和安全, 在谢拂身边,什么也不用担心, 什么也不用在意, 哥哥什么都能帮他做好。
以至于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明明不想让谢拂知道,谢惜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到谢拂房间, 重新回到谢拂的怀抱。
他动作小心, 似乎怕惊醒谢拂。
但他同时又很想惊醒他,跟他说很多很多话。
谢惜从前从没有隐瞒过谢拂什么事,如果有什么谢拂不知道的,一定是他忘了告诉谢拂。
毕竟他的小脑袋瓜子不能时时刻刻都装下所有东西, 偶尔漏掉一些也正常。
因此, 这是谢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观隐瞒。
不仅仅是被隐瞒的人不好受, 隐瞒的人其实也内心煎熬。
“哥哥……”
他又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从小到大, 每次难过时, 谢惜都会喊哥哥, 希望哥哥来哄他。
但是今晚哥哥睡着了,根本听不到。
谢惜抱着谢拂的一只胳膊,将小脸在谢拂手臂上蹭了蹭。
“你怎么在这儿?梦游了?”
谢拂状似刚刚被惊醒一般, 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
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份慵懒, 谢惜也未必能看出来谢拂到底是真睡假睡。
此刻的他被“谢拂醒来”这件事给惊住, 抱着谢拂的手臂不敢动弹。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是不是梦游。”
谢惜哪里知道梦游是什么, 但是梦和游他都认识, 根据字想词的意思,似乎也能隐约明白一些。
闻言他连连点头,“嗯嗯,我是梦游了。”
谢拂心中轻叹,抬手在谢惜头上揉了揉,“梦游的人不会说自己是在梦游。”
“谢惜,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敢承认的吗?用谎言欺骗别人,推卸责任,这是我教你的吗?”
空气安静良久,半晌,谢惜才低头,松开谢拂的手臂,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哥哥……”
“我、我错了。”
谢惜是个知道认错的好孩子,谢拂也愿意做一个宽容的好家长。
伸手将谢惜搂在怀里,长臂圈住对方小小的身子,将对方整个罩住,像把巨大的人形保护伞。
“嗯,原谅你了。”
谢拂没问什么,就这么抱着谢惜要继续睡。
可他不问,谢惜反而沉不住气。
他被圈在谢拂怀里,胆子也大了些。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
“……我在。”
唤你千万次,只想听那一句“我在”。
屋中灯光都安静地熄灭着,窗外月色莹莹,透过白色纱帘,将屋内照得一片朦胧。
微风轻拂,吹动着那飘逸的纱帘,在屋中投下模糊光影。
谢惜似乎也忘了晚上说的话,抱着谢拂就问:“哥哥,夫妻是什么啊?”
谢拂似乎明白了谢惜在隐瞒什么。
或许,这会儿已经不隐瞒了。
“夫妻……”谢拂的声音幽深,似藏着诸多晦暗的情绪,“就像爸爸和妈妈。”
“是从结婚后,就要相伴一生,直到死亡的人。”
谢惜没问结婚是什么这话,这几年,谢拂带过他参加过大大小小许多宴会,只要谢拂出席的地方,身边带着的人就是谢惜,其中自然也包括婚宴。
这也让谢惜在小小年纪,却已经扬名整个商圈。
所有人都说谢拂把这个弟弟疼到了骨子里。
尤其是经过从前谢拂对把谢惜作为突破口的人做的事,一切都在象征着谢惜在谢拂心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