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即便被人剧透过未来他是医仙,虞暮归也并未当真,不过是偶尔玩笑两句,未来如何是后人的事,他要当真抓紧的则是当下。
纵观古今多少人,所谓的诗仙药王之名,也不过是后人所封,当世如何能知后世书。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登对?”谢拂头也未抬,手下的笔并未停止动作。
闻言,虞暮归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等谢拂画完最后一笔,将笔丢进笔洗中,摸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转身抓住想偷溜的虞暮归。
“想知道如何更登对不如来问我,毕竟,没有谁能比当事人更有资格说登不登对,不是吗?”
当晚,为了证明他们无论在哪方面都无比契合,谢拂与虞暮归展开了更深入的交流,这场交流进行了半宿,直到桌上的画已干,窗外雪已停。
*
初春时节,虞暮归为了去采一种据说只生长在最近时日的药材,只身前往点苍山。
谢拂原本想跟随,可正当换季,家中老小皆生起了病,虽说有下人照料,可他这时若是离开,未免寒心。
“铃郎也病了,阿寻和茯苓两人从前未曾有过照顾小儿的经验,我真担心他们能把自个儿亲生孩子给当药材养,师父也老了,你看着我放心。”临行前,虞暮归叮嘱道。
谢拂为他戴好斗笠,“听说近日有雨,雨天路滑,上山要小心。”
“实在不行,切勿留恋,无论是药材还是医仙,都不及你重要。”
虽不是第一次出门,但谢拂每每都会做出这么一番叮嘱,虞暮归听着好笑。
“知道了谢管家,我瞧着与你成亲当真是赚了,别家的小娘子都不及你贤惠。”
谢拂手上一个用力,给他系的斗笠绳子便是一紧。
虞暮归被勒得龇牙,不由松了松。
“那就请虞大夫多多保重,你可知,再贤惠的伴侣,在对方走后,也是会再婚的。”
谢拂这话一出,虞暮归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再无侥幸之心。
再婚?
呵。
谢拂自觉祭出大招,想来那人再不会不小心,留在家中倒也安心不少。
回去时,他顺路去医馆看了看,成亲两年的韩茯苓和阿寻生了个半岁的男孩儿,这对新手父母果真如虞暮归担心的那样,在照顾孩子上面有些为难,若非还有韩老御医帮忙,谢拂恐怕都得把这孩子带回谢家一起养。
他留下来用了一餐午饭,新请的学徒正在打扫院子。
韩茯苓小声感叹,“以前经常看见蒋琼玉还有点烦,现在他走了,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阿寻笑道:“师姐也就是现在说说,若蒋兄真留着,只怕你又要看见他烦了。”
韩茯苓斜眼看他,“瞎说什么呢。”
蒋琼玉之前说好留三年,他原来的说法是要赶考,谁也没追究这是不是真的,即便蒋琼玉一直留在这儿,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蒋琼玉住了两年,逐渐将记忆里的学识融会贯通,身为现代学子的基因令他生出了继续考试的念头。
当真将这个时代的科举捡了起来。
他提前一年离开了云州城,赶赴京城求学,这两年他月薪微薄,平时也没攒钱,走时的费用还是医馆赞助。
好歹他给虞暮归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也算是回报了。
或许他将来落榜会回来,又或者不回来,或许他将来金榜题名,功成名就,想起云州城,云州城里的人,只有一句回忆。
但那都与谢拂无关。
回到家中,谢拂去看望家里的几个病人。
谢老爷是个不消停的,即便生了病也要享受,他缠着下人非说中午想吃红烧肉辣子鸡,什么高热量辛辣怎么来。
然而这些话都在谢拂踏进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被纠缠的下人如释重负,赶忙趁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