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旁的四只小老鼠早就不知道蹿到哪里去,大老鼠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夏言蹊提溜起花轿想从那一抹影子里找出正主,循着影子上的气息说不定能找到娇娇。
闫璟依旧溜着边地跟男人周旋,嘴里不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话动作间已现疲态,待到男人反应过来时,夏言蹊已经将花轿捏在手心。
男人手掌一翻,原本奔着闫璟去的掌势直击夏言蹊后背,这一击又急又猛,夏言蹊心神大半都在花轿里的人影上,忽然感觉到一股寒凉的阴气袭来,慌忙间侧身躲过,手上纸做的花轿被打掉,红纸片片挥散像翩然的蝴蝶。摆脱花轿束缚的淡影如先前的娇娇一般落地便长,毫无表情地站在娇娇身边。
闫璟粗粗瞟着夏言蹊没有受伤,见男人又欲动手,忙跃到俩人中间对男人道:“先别动手,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男人哼道:“昨夜若不是有旁人相助,尔等在那长虫的手下早已魂飞魄散,又哪来的颜面与我做甚交易?”说罢举起手来便要动手。
闫璟忙道:“就算你结了婚,但你依旧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与那些老鼠蚂蚁、臭虫蟑螂混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又有什么乐趣呢?”
他见男人表情略有松动,趁势又道:“你在这里千年万年能怎么样?打牌都找不到牌搭子,外面早已经改天换地日新月异,你出去走走看看,比待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大眼瞪小眼好多了!”
男人道:“数百年我亦遇到过奇人能士,可是结果呢?”他摊开双臂示意闫璟看看空旷的石室,“我依然被困在此地出不得!”
“万一呢?”闫璟道,“对你而言这只是一场微不足惜的交易而已,如果你能出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你出不去,也不过依旧像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男人沉吟着,半晌后才道:“约么二十年前,有一位女子在虺蛇身边颇为受宠,恃宠而骄求于虺蛇,说是父亲病重,愿用己身魂魄换父亲无恙,她并不知晓虺蛇与我不能离开,有再多修为亦被困于此,我见她可怜便指引她托梦于其父,让之寻人用家中女子阳魂换取阴德,益寿延年。”
闫璟望向淡影,问:“你说的是她吗?”
男人随意瞥了一眼:“或许。”他为了寻找能离开此地的办法,每日都在不停修炼,想着修为越高或许能出去,对男女情事并无半点想法,姚家女子均有血缘关系,面貌上有几分相似,他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闫璟道:“如果就这么用阳魂换取阴德,肯定是瞒不过酆都阎王判官等,所以你们才用早已逝去的阴魂填补她少了的一缕地魂?”
男人微小着点头,颇为得意:“三十六计,瞒天过海。”
夏言蹊忍不住问他道:“按你的说法,娇娇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她寿命未尽也没有修为,你为什么要强迫她生魂离体跟你结婚?”
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变得难看,怒喝道:“与你何干?”
他原见惯血腥,被困后常年少有与人交谈,脾气越发古怪,一言不合之下就要与夏言蹊动手。
夏言蹊嘲道:“莫不是你想着将自己阴魂跟别人的阴魂换了想借此出去,结果却不如自己的预料,所以恼羞成怒迁怒到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的娇娇身上?”
她男人脸上怒容毕现,怒瞪着自己,忍不住愕然道:“难不成我真说对了?”
男人拂袖道:“如若不是我与她出了这等主意,她早就如其他女子般任由虺蛇玩弄!”
夏言蹊叹道:“说那些已经没有用了,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我跟你做个交易,你将娇娇的地魂还给我,我想办法将你带出去。”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须臾后笑了,越笑越开心,到最后竟是仰天大笑,夏言蹊与闫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好半天男人才停下笑来,对夏言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