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板外传来涂辉的低语声,“开慢点。”
熟悉的开头语,让柳绵绵身子猛地一抖。
“严先生,车上这么多人,那个...”
察觉到柳绵绵尾音发颤。
严震蕴藏于心的野兽又想钻出来。
狠狠地撕碎猎物,尽情地品尝美味。
电话铃声乍然响起,他不耐地接起电话,脸色沉如寒冰。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男人怒骂了一句,“停车,回公司。”
说完他打开车门,疾步下车进了后面的豪车。
透过车窗,柳绵绵看见严震握着方向盘,右手鲜血淋漓。
车子呼啸而过,转眼就不见踪影。
柳绵绵捂着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
司机将她送回严公馆,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严氏大厦。
柳绵绵穿过紫藤长廊,抬脚上楼推开医学基地实验室的大门。
“哥哥!”
她凝望着玻璃罩子沉睡的人,放下蛋糕趴在床边仔细观察。
脸庞红润,皮肤有光泽。
只是眼睫毛一动不动。
没有一丝苏醒过来的迹象。
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渐渐跌入冰窖。
沉默许久后,柳绵绵压下心里的遗憾自言自语道。
“哥哥,你要是累的话就再睡会儿,不用担心我。”
“快闻闻蛋糕的香味,是樱桃小丸子。”
“我等你一起吃。”
柳绵绵趴在病床边,打着盹陷入沉沉的梦乡。
窗外布谷鸟的叫声,惊醒了与周公品茶的她。
睁眼,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被子。
隔着蓝色纱帘,两道人影被拖成细长的两道细线。
难道是严震回来了?
柳绵绵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总裁,我调取了魅色酒吧的包厢监控。”
“发现一个与保洁暗中交易的女人。”
“是您二弟最忠实的老部下,之前的枪击案也是她做的。”
“人我已经带来了,您看是?”
蓝色纱帘外,涂辉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在等严震的指示。
闻言,严震站起身,双手叉腰原地踱着步子。
“再给我去查!”
“这么缜密的局,很像夜莺组织的做事风格。”
“我这次中毒的事,我可不信他们没有掺和其中。”
严震烦躁地扯开领带,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本来还以为蛋糕屋这出戏能引出他们,竟然失算了。”
语调阴冷的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听到此处,柳绵绵揪着被角忍不住重复道:“原来只是演戏?”
原来只是......演戏而已。
她猛地想起领证的那个下午。
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用烟头将神圣的小红本烫了两个洞。
完全是把婚姻当工具一样的态度。
是你太傻了!
竟然以为人家是为你出气。
一个丑八怪还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捏着樱桃小丸子挂件,垂眸苦笑。
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哗啦。”
蓝色的纱帘被拉开,听到动静的严震大步走来坐在床榻边。
“敢偷听,嗯?”
眼前的男人盛气凌人。
不复刚才在车上的一丝柔情。
柳绵绵掀开被子穿鞋下床,“严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眉眼间是满满的疏离之色,客气又礼貌。
唯独没有一丝温度。
严震思绪一转,猜到她态度转变的缘由。
“能被我利用,是你的福气。”
一向发号施令惯了的严震,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多少女人想被自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