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脸色大变的谭雅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不但手机卡定位不到,连我刚才设定在他手机里的警队专用软件都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明那东西不用开机就能定位。”
“你马上带两个探组和电子情报组去秦家勘察,同时也要注意应对是其他犯罪嫌疑人绑架勒索的可能性。”马明,马上对谭雅下达命令。
“是!”
……
安静的湿地公园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把一瓶刚刚化开的冰水整个倒在了脑袋上。
“呼哧!呼哧!呼哧……”
冰冷的水流扑打在这张平凡的面孔上,然后分流,散开,最后滴落在地上……
然而这些接近零度的水珠,却只能带给他几秒钟的冷静,脑子里纷杂出现的片段瞬间就蒸发了这丝凉意。
他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喘着粗气,蜷缩着倚在一根老树的下面。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要烧起来了,各种记忆的碎片,如同破损的胶片一般在头脑中穿梭、交缠、碰撞……
简陋的小学…阴暗的孤儿院…
淳朴的母亲…布鲁克林的街道…车祸…
炊事班…游骑兵兵营…
和蔼的老班长…嘶吼谩骂的军士长…
拿着菜刀娴熟切肉的手…拿着高射机枪把人体打成碎肉的手…
娇俏可爱的骆佳怡…高贵娇美的艾希礼…火爆性感的谭雅…清丽冷静的白玉冰……
活泼跳脱的妹妹…胡小鱼…
楚楚可怜的妹妹…珍妮.李…
疯狂扑咬的军犬…
被炸成火球的T72坦克…
被自己勒断脖子的狼王…
在战场上坠落的黑鹰直升机…
他越来越分不清,这些记忆到底应该属于谁,他应该拥有那些记忆?
那个杀戮的边境战场……
那间冰冷孤独的监狱……
它们就像是催化剂一般,促成了现在的这一切……
记忆在剧烈地碰撞、记忆在死命地纠缠、记忆在诡异地融合……
不再是刻意的模仿和主观的代入,而是不受控制的自我渐进……
那些原本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自然地在脑子里变的越来越清晰……
就像他曾真正触碰过孤儿院里那破旧的红砖;就像他曾真正在布鲁克林的街道上和那些种族歧视的白皮杂碎拳脚相加;就像他曾真正用M4A1打爆过伏尔国卫队成员的脑袋……
他真的这样真正真正的活过……
那……他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到底……
……
秦湾二号别墅,门口有一个看门的,大厅里有两个安保公司请的保镖,别墅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装了十五六个摄像头。
但是,不管是这些人眼,还是电子眼,都给了谭雅他们同样一个答案——什么都没看到——既没看到秦少阳出去,也没看到有人进来。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秦大少就这样穿着那件金黄色“战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片空间里,没有带走其他任何一样属于他的布料,包括床上那条价值三千块的红色平角短裤……
上阳区持安分局刑侦执法大队的两个探组十几号人,把卫生间放纸巾的柜子和床柜上放黄金持久套套的盒子都检查了两遍,但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门在被保镖踹开之前还是反锁的……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屋内甚至没有留下哪怕半个脚印……
首先发现问题的是那位硬着头皮准备要向秦少阳报告失败消息的江助理,但他打了十个电话都是无人应答……
现场唯一存在的目击证人,那位保镖踹破门还光着躺在被窝昏睡的四线女明星表示,她除了记得和秦少阳在一起时做的运动,后面不管是眼睛还是耳朵都没发觉任何异常的动静,唯一知道的就是运动过后,自己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