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正经的!”我忍不住用手指推了推陈琪琪的脑袋,对方却笑得灿烂,自从我跟陈胖子过来之后,陈琪琪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靠山一样,连说话都变得潇洒姿意许多。
眼看快到饭点,阿三妹为了招待我们做出了一大桌子饭菜,虽然不如魔都吃的那么精致,不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湘西特有的腊肉和山间的野鸡,吃起来劲道有嚼劲,我们一群人倒是吃的很开心。
“你说……最后一个人是安全回来的。”酒足饭饱之后,我低头沉思片刻,抬眼看向春花:“方便带我去看一下吗?”
“方便是方便。”春花犹豫的说道:“村长专门吩咐过了,说你们一路赶来辛苦了,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我忍不住莞尔,这村长心倒是挺细的:“没事,趁早解决也轻松些,反正我们在这呆着也没啥事。”
春花见我坚持到也不再多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村头走去,这村子看着规模不大,但路况却有些复杂,各种小巷子遍布,我跟着拐了许多道弯,最终才在一座平房门前停下,比起其他人家简陋的木屋或者是瓦房,这座平房倒是算得上是豪华,足以看出家底比较殷实。
村子里有什么消息总是传的最快,这户人家早就打开大门迎接我们的到来,一个看起来略显沧桑的男人赶忙迎上:“您就是掌柜的吧,我哥哥在里屋呢。”
我刚走到院子正中央,就闻到一股明显的血腥味,伴随着一些潮湿的阴霉味,恰好顺着门缝从中弥漫而出,我微微蹙眉,其他人也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春花快人快语:“二哥既然生病了,屋子里就更不能脏了……”
她此话一出,男人似乎有些尴尬,却还是叹了口气,深沉的说道:“我哥生病,我们一家都特别着急,但这味道是怎么都散不去,角落里总有一些腐烂的动物尸体,有的时候是几只老鼠,甚至还有野猫,其中一大半都埋在墙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凭空出现的,就是大夏天把门窗全都打开通风,这味道还是萦绕不散,现如今天冷,这味道就更浓了……”
我抬脚跨过门槛,看到的就是躺在花被子正中央的男人,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灰青色的病败之气,嘴唇更是难看的乌黑,整个人瘦骨嶙峋,我甚至都怀疑他身上盖着的厚重被子会不会把他给压死,旁边是两个非常简易的玻璃点滴瓶,大概是一些营养液之类的东西,屋子虽然小,但收拾的很整洁,桌子上还放着一小碗熬煮的汤。
可尽管男人重病缠身,但依然能够看出面容比较年轻,我又回头看了眼依稀有白头发的男人,忍不住蹙眉问道:“这是你哥?”
“……”男人更加尴尬,甚至诡异的沉默了下。
我这才知自己失言,忍不住干笑了两声,给自己找补道:“你这个保养的挺好哈。”
“噗嗤——”春花倒是实在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六哥人长的就是比较老,从小就这副模样,小时候穿着军大衣,在院子里面抱个搪瓷缸喝茶叶水,结果就被刚毕业的村官认成老大爷,还认真的跟他聊了半天心……”
我听着也忍俊不禁,却又感觉他们的称呼实在是太乱:“我瞧着这俩人也没差多远,怎么一个叫二哥,一个叫六哥呢?”
“我们这都是宗族放到一块排的,二哥下面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和一个小妹妹,虽然都是堂兄妹,但我们也是叫习惯了。”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排列方法,顿时倍感奇怪,按理来说,一个村子大约互相之间都攀扯着亲戚,如果真这么论的话,估计有人都要排到几十开外,但这村子彼此之间似乎没有太多的血缘血脉,导致甚至有些生分,从春花和所谓的六哥互动就能看出来,大多也都是自扫门前雪的清醒人。
不过我倒是没兴趣掺和别人村子里的八卦,上前掀开二哥的眼皮,他的眼皮底下靠近眼球的位置一团乌黑,就像是被人拿笔画上去的